“不是。”范卿玄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脑中思绪混杂,不知所云,他只知道这一切太过荒诞,亦是门规道义所不能容的。
谢语栖捡起那串银心铃摇了摇,清脆的铃声悦耳动听,让屋中的气氛缓去不少。
“这是什么?”
范卿玄道:“银心铃,除妖去邪,宁心静气用的。”
谢语栖又摇了摇它,这一次他注入了些内力,一时间铃声大震,仓库中的景象忽然晃动起来,迷雾如风中残影,原本四面密封的墙壁也逐渐出现了一扇木门,正是他们来时的那扇门。
变化间,屋梁上那只蝴蝶震翅而飞,想从木门逃走。
范卿玄眼疾手快,并指画下一串字符,凌空一指,木门立刻金光乍现,将蝴蝶弹开,摔落在地。
那蝴蝶在地上一阵扭曲,不停的扑打着翅膀。
谢语栖蹙眉道:“蝶妖?”
范卿玄:“倒未曾想这次来的是妖。”
谢语栖走向那只蝴蝶,却并未见它化形成人,想来也并非是道行高深的妖,非但无法化形,连一道符咒的力量都扛不住,这妖力也近乎于无。
他忽然想到方才翻到的那本书,以蝶为引而种下的迷香,恐怕是在药物的作用下这只蝴蝶逐渐生了妖灵,被困在这仓库中日夜不得安。
可是他奇怪的是,五方祭魂招来的即便不是厉鬼,也是小鬼,这蝶妖并不属于祭魂招来的灵体,那便是说余家药铺的招魂符不是失效了,就是鬼尚未现身。
可按着他们道士所说,灵符烧毁后十二个时辰内必有异动,如今早已过了时辰,一切如常。
谢语栖道:“喂,范卿玄!你来看看这儿还有没有——喂!”话音未落,他就看到不远处的男子身子一晃几乎摔倒,虽说他撑了一把身旁的木箱,可身子仍不听使唤的往前栽去。
谢语栖忙急促上前稳住他:“你怎么回事啊?”
范卿玄看到他立刻不自在的低眉道:“只是有些累,无妨。”
这时卫延和赵易宁从外闯了进来,可是一见屋中情形就有些呆住了。书本凌乱的落了一地,而范卿玄的衣服穿在谢语栖身上,他们二人正疑似抱在一起。
赵易宁怒道:“姓谢的,你滚开!要对范大哥做什么!为什么穿他的衣服!”
谢语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黑衣,总不好说他们家宗主中了迷香兽x_i,ng大发的要非礼自己吧,别说范卿玄要杀人,这帮极重声誉的名门正宗怕是都能把自己撕了。
好在范卿玄先开口道:“卫延,这里交给你来善后,蝶妖若是能点化便放它离开。”
“啊?哦……是,是,宗主。”
在离开东街返程的路上,谢语栖突然转身问范卿玄道:“你听过迷蝶么?”
范卿玄点点头:“用药物炮制而来的妖蝶,幸存则化妖,若死则魂散。”
谢语栖:“这迷蝶有什么用?”
范卿玄愣了一下,脸色略显不自然:“平白无故打听这个做什么?”
“好奇呗。难道是c-ui情?我看你似乎就……行了行了,我不说了。”
谢语栖看他脸上蒙着层寒霜,再说下去恐怕自己该身首异处了,虽说做弄他挺有意思,可这人脸皮薄,寻常事情就算了,遇上这种情爱之事还是省省吧,一来他未必明白,二来恼羞成怒也是极有可能的。
范卿玄看着他笼着袖子在前兀自的走,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要说迷蝶的作用——那都是民间的小把戏,却是能将人心埋藏最深的情感倾诉出来。
谢语栖停在一处小摊旁,范卿玄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个卖桃酥饼的小摊,掌心大的桃酥饼香脆酥软,整整齐齐的摆在竹篮里。
他又看向摊点边的男子,线条柔和的侧颜,眉梢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以及嘴角勾起的自然弧度,夕阳在他身上勾出一道柔美的弧线,就像是一副画卷,他看着竹篮中的桃酥饼,目光剪水,犹如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范卿玄向小摊老板递了些银钱道:“称一些,要新鲜的。”
摊老板愉快的应了一声。
谢语栖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也想吃?”
范卿玄从摊贩手中接过桃酥饼后递到了他面前:“给你的。”
“你给我买?”谢语栖惊道,“刮的什么风?你不会下毒吧?”
范卿玄无奈的摇摇头,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示意没人有空下毒杀你。
谢语栖笑了笑,就着他的手也咬了一口,嘴中含含糊糊的赞道:“嗯,不错,挺好吃。”
范卿玄眼底划过一抹柔和的笑意,伸手替他抹去嘴角粘着的一粒饼渣,无声的笑了。
夕阳余晖下,将两人的影子拖得老长,范卿玄怀抱着那一堆桃酥饼,不紧不慢的跟在谢语栖身边,谢语栖依旧笼着袖子潇洒的走,身上穿着范卿玄的外衣,时而就着他的手咬一口桃酥饼,好不惬意。
这若是让范宗弟子见了,准会以为宗主此番定是被鬼附了身才会有如此诡异不能理解的行为。
一路上谢语栖天南地北的说,范卿玄静静地听,聊到邪术时,谢语栖话锋一转又跳到了今日余家药铺的事上。
“你说今日的妖蝶不属鬼灵,那招魂符招来的鬼呢?”
范卿玄看了他一眼道:“你说呢?”
谢语栖道:“不是还没出来,就是画错了呗。”
范卿玄:“今日余家药铺中从未出现过y-in气,招魂符十二个时辰内必有异动,既然一天都相安无事,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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