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脸上微红,直到一碗见底,才小心翼翼的问:“如何?好喝吗?”
这汤带着微微桂花香,有些桂花酒的口感,香醇可口。
范卿玄眉心舒展,淡淡的“嗯”了一声。
赵易宁开心的差点没把碗摔了,乐呵呵的就抱着碗跑了,一路上都能听到她的笑声。
谢语栖有些心悸的看着她跑开的方向,朝范卿玄道:“你没事吧,还能走路么?”
范卿玄笑了一下:“至于么?”
谢语栖从怀里摸出一根银针,在指尖把玩着。
银色的光芒灵巧流转在他的指尖转的飞快,想着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他就无奈:“我算是怕了她,说到底是九荒对不住她,她恨我是应该的。不过我很冤枉啊,当年我根本就没出手……要说有仇,还不如说在常青林里打的一架。不过那也怪不得我吧,你们先动手的。”
范卿玄眼底一丝笑意难收,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一日夜里,景阳城中满是点亮的烛灯,星星点点,就像是银河落到了人间,织了一片星网往远处去了,看起来就像是从天边铺下的一条归路。
家家户户宰了些j-i鸭,焚衣烧香的祭拜着,替生者祈福,为亡者超度。
烟雾缭缭绕绕,在整个景阳城中徘徊难去。
范卿玄依照约定来到了林府。
如今入夜了,城中家家户户都掌起了灯火,可林府的却黑漆漆一片,偌大的府中死气沉沉,屋瓦破旧,白墙似是久经风霜,泛着惨白。
宅门外的植物已经灰败,鬼气森森,若非白日他们家主前去求助,只怕路径此处,还以为是座空宅。
范卿玄敲响了大门,过了许久才见人打开了条门缝,探出脑袋出来张望着。
门童脸色惨白,眼睛凹陷,带着深深的黑眼圈,印堂间还隐隐泛着些黑气。
这宅子里果然还是有些问题的。
门童一看是范家宗主,不太情愿的打开了门:“范宗主,请进……”
进了内院,灰败的景象比屋外更盛。宅子中零星有些下人,可都没什么生气,仿佛是牵线的木偶。
他们各自干着各自的事,一副对外界事情不闻不问的样子。
童子领着范卿玄经过,他们纷纷投来森冷的目光,诡异可怖,直勾勾的令人毛骨悚然。
进了厅堂方坐下,林成就从里屋走了出来,一看到范卿玄就讪讪笑道:“范宗主,麻烦你亲自前来真不好意思,我那帮朋友不会说话,请勿责怪。”
范卿玄单刀直入:“家里出了什么问题?”
“……五天前,府中有下人无故失踪,第二日他们的尸首便会出现在庭院中。我也找来仵作验过了,他们的体内滴血不剩,身体枯瘦如柴,全然不似人为……白日里瞧不出什么异状,只是到了夜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府中,总有些不似人为的声音传来。”
范卿玄朝四处打量了一番,屋内下人眼神闪烁,似乎都各怀鬼胎,触到了他的目光便躲开望向别处。
范卿玄未有多言,起身往后院走去,林成便紧跟着。
后院里的景象却更为残败,残木枯枝,地上尘埃遍遍,杂草丛生,笼着一片死亡的气息,蛛网断了,迎着晚风飘荡。
他来到一处枯井前,驻足。
井水已干,深不见底,内里y-in暗潮s-hi,传来腥臭,一些青苔藤蔓顺着井壁攀爬上了井缘,半生半死的掉在外头。
井边寸草不生,就连土也是一片焦漆漆的黑色。
他估摸着邪气的源头便是此处了。
男子正欲再细细探查,忽然感觉到林府一角有人盯着这边,他追着视线看去,身后却只有一片漆黑的几间屋子,门窗关的死死的,一个人也没有。
见他神色有异,林成忙上前道:“这院子常年无人打扫了,也没什么看的,宗主不如去别处再看看?”
“家中可曾见过纸符一类的东西?”
林成目光略有躲闪,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未曾见过……总不能是招来的鬼吧,我可没这胆量……我们家与别家也素无恩怨,谁会招鬼来害我们?”
范卿玄看了他一眼,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微光。
景阳城中,夜色洒下,灯火通明,比起鬼气森然的林府,这里显得更为祥和安宁。
范氏宗门里赵易宁穿过重重回廊,像只雀跃鸟儿,她手中提着个花灯,兴冲冲的来到书房。
平日这个时辰范卿玄都会在书房里看书,眼见着这几日里,他j-i,ng神不太好,大半月的时间里都在外奔波,这会儿想拉他去街上走走,兴许能提点神。
她推开门,却并没有在屋内看到范卿玄的身影。
“咦?不在?这个时辰了,难道是被那个姓谢的拉出去了?”
赵易宁皱眉,眼底隐隐有些不爽,她退出了书房,忽然看到女侍经过,一把拉住她问,“喂,范大哥呢?”
女侍见到她屈膝行礼道:“琉璃小姐,宗主有事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儿了?”
“这……我也不知道,宗主最近总不在,倒是卫延一直跟着的,或许他知道呢。”
“卫延?他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更不靠谱。”赵易宁气的翻了翻白眼,甩手打发了她,又寻着长廊走到了前院,望见两个巡逻的弟子向这边走来。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两个弟子见了她似乎有些怕,半低着头不敢作声。
赵易宁环抱双臂,问道:“宗主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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