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语栖好似无事般,淡淡笑着:“还你个人情罢了。”
范卿玄沉默片刻,忽然将手中的银心铃扔到他怀里。
谢语栖拿着铃铛在晃了两晃,叮叮咚咚的声音环绕在洞x,ue中:“又是他救了你一命?你若给了我,下次就没人救你了。”
范卿玄看着他仍旧苍白的脸,眼底划过一丝涟漪,叹道:“你比我更需要它,你今日耗损严重,有它带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些,以后那些邪魔外道的法子,不许再用。”
谢语栖不以为意的收起银心铃:“好东西我自然要收下,多谢了。你呢?可有受伤?”
男子目光沉淀下来,摇摇头,转身往洞外走去,眼底浮现的一丝灰败却无人发现。
洞x,ue之外天际早已泛白,枝头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向朝阳飞去。
两人没走多久,就分道扬镳了。
淡紫色的天空逐渐被黎明的曙光破开,这一夜似乎格外的甬长,谢语栖望着黎明,这才觉得心中彻底平静了下来。
柳家巷里,天刚蒙蒙亮时,空琉就不知去了何处。
容儿偷偷摸摸的靠近了那间小黑屋,屋中还是涂满了鬼画符,她东翻西找的找到了那张贴在林府的招魂符。如今这符咒上鬼影消散,一滴朱红的血印渐渐浮现,除开这一张,其他的纸符也都在,而那张被她曾经改动过的纸符却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新的纸符,上面尚未浮现鬼影,也没有朱红的血印。
容儿心中一个激灵,盯着那张纸符想了好一会儿,约莫是上次的改动太明显了,被空琉察觉出了异样。
她抓着那一叠纸符正想着如何是好,身后的门忽然被人打开,女孩惊惶转身,就看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站在门口,一双鹰隼般的眼眸狠狠的盯着她。
“小丫头,空琉没有告诉你,好奇心是要送命的么?”
容儿一眼就认出这人是那晚在屋中和空琉谈话的男人,如今白闫和空琉都不在,她只能逃走,然而这屋中唯一的出路已被那男人堵死。
男人朝她靠近,她就往后退。她一直盯着门的方向,一看到有了空隙,立刻就如猫儿般躬身钻了过去。男人一看她要逃也懒得废话,一掌拍向女孩后背。
容儿慌忙往地上滚,这一滚碰翻了墙边立着的竹竿,哗啦啦的一阵砸了下来,男人烦躁不耐的抬手掀开了一根,却因此将头上的斗篷带了下来,露出了脸。容儿只看了一眼,心底蹦出三个字:阳明尊!
“臭丫头!”阳明尊杀心顿起,翻手按上容儿肩头,女孩被震飞出去,一直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她颤抖着爬起,方一抬头就看到阳明尊几步追了过来,强忍着身上的痛,手脚并用,狼狈的夺门而出。
谁知阳明尊根本没有追出,手指连点,隔空一招拍了过来。虚空中一道劲风刮来,生生将女孩掀了出去,撞翻了木门。
如今尚是卯初,不少人都还在梦乡,寂静的巷头忽然传来一声嘈杂,惹来左邻右舍一阵不满,纷纷披上外衣出来查看,然而一看街上正在咳血的女孩都吓了一跳,再看她身后追来个满身杀气的男人,忙关上门窗不敢再看。
容儿瑟瑟发抖,捂着胸口不断咳血,看着追来的男子,无数次在心中告诉自己活下去!要活着告诉范家宗主!
女孩拼命往前跑,再往前一些就能出柳家巷,到了景安街就离范宗不远了!
眼看着就到了路口,忽然一道大力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女孩“呀呀”几声惊叫,眼泪夺眶而出,绝望的闭上眼。
“什么人!”伴随着一声喝,一阵脚步由远及近。
阳明尊听出了来人是卫延,瞥了一眼他身后还跟着不少范家弟子。空琉曾和他提过,近来柳家巷附近多了许多陌生面孔,虽有意避开了,却仍有心注意着这间小茅屋。想来便是范卿玄察觉到了什么,加上之前空琉曾在宗门和谢语栖大闹过一场,有心调查一番就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碍事。”
阳明尊烦躁的嗤鼻冷哼,一手就想迅速了结了女孩x_i,ng命。当是时街头路经的一位女子惊呼起来,淡妆华服正是醉花楼的画眉,身后跟着的青云一见那女孩浑身是血,正在拼死挣扎,而那男人一脸凶恶,来意不善,吓得捂紧嘴。
画眉见多了恶人,如此公然行凶的倒是头回见,她见远处有范宗弟子正在赶来,也不怕此人横行无忌,一步上前就扯住他的手道:“你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青云胆子小,扯了扯画眉的袖子,小声道:“姑娘,咱们走吧,别管了……”
谁知画眉抽出衣袖,提了一口气,忽然高声喊道:“杀人了!!来人啊!!有人杀人了!!”这醉花楼里头牌唱歌儿的嗓子一升老高,瞬间回荡在整个街头巷尾,竟比那打更的锣声更高亢。
这突然冒出的c-h-a曲让阳明尊一怔,松手甩开女孩,立刻耸身飞掠而逃。
青云抱起女孩儿,见她奄奄一息,忙抬头看向画眉:“姑娘,这丫头伤的厉害,怕是没救了吧,咱们——”
“人呢?”卫延带着一众弟子赶了过来,一眼认出了青云,愣了一下,“怎么是你们?”
青云皱眉:“哪来这么多废话,还不去追!”
卫延立刻回过神来,带着弟子立刻往柳家巷外一路追去。
画眉脱下外衣裹住容儿,朝青云道:“赶紧带她去找大夫!”
柳家巷内纷纷杂杂的闹了起来,又静了下来,人们就像是看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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