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猫罚去挖矿之后,豆子就着手给青培洗伐筋骨,先让青培避谷数日,熬了药汤每日熏蒸,第七天上才开始把小伐毛丹半颗半颗的分次给他服用,如此半月理顺了筋骨气脉,选了先天内功中最普通却也最中正平和的长春真气叫他闭关修习。
小这边就麻烦的多,因为用不得猛药,虽然换过了第2阶段的方子,每过半月多添一次针灸,其他治疗手法上跟往日也没有太大变化,只是闲暇时豆子开始教他学习草药,每日略微增加了一点活动量。
张爹最近些时日却有些小烦恼的,张母去世多年,如今眼见着家境好了,他也才不过四十出头,两个儿子又出息——且仙长什么的,总是不会跟世俗兄弟争家产的,十里八乡的媒婆只要有眼睛的,没一个不晓得这是一门结上的就能一步登天的好亲事,便是男方年纪稍微大了点,但先天的武者本来就比寻常人多三五十年寿数的。这样算下来,居然除了各种原因寡居的少妇,连刚及笄的少女也多有媒婆上门提亲的,如今张爹每天带着徒弟在村中集合跑步上山都常有一群女人远远围观,非本村的妇人多有用各种理由带了女儿在村中小住,清早出门就被围观,家中门槛也要被踏破,张爹烦不胜烦,最后不得不搬到山上住,弟子就叫林教头的次子林恭领上来。
张爹暂时是清净了,但远近村镇合家齐至张村探亲的却是越来越多了,许多村人修葺了新宅给这些专来相女婿的人家居住,一则总有人指望着能遇见张家人好攀亲带故,如果能被两位小仙长看上眼学得一两手仙法也能终身享益;一则附近村镇有上进心家境又略好些的青少年没有不来张村学武的,来这里相看个过得眼的好女婿比别处容易的多,一时间张村的保媒酒谢媒酒办的此起彼伏,不知成就多少冤家多少良缘。
当小猫终于从深山被他大哥提溜回来的时候,张村已经向固定集镇发展走出了一大步,村里到处是新落成的房屋,主干道上的村人已经多把庭院改成了街市门店,随处可见正在建造或者改造施工的房屋,整个张村已然往外扩张了两倍,小猫在叶舟上见到都有些不敢认。
因为村里人多嘈杂,豆子拘着小猫和小不让他们下山,尤其小猫的功课,豆子几乎是每日必要过问两三次的。这一天堂兄石柱跟着张爹学完功夫又上别院来找豆子开小灶,他对最近豆子玩的寸劲崩拳很有兴趣,也有些天赋,因此常常来请教,今年石柱把家里的田地全了租出去,一心学好武工,整个人的神面貌都是焕然一新,如今穿一身浅灰棉布劲装,在院中对桩虎虎生风,加上最近武艺进跟人比武少有失手,幼子的病也眼见要好了,终于显出几分青年人该有的意气风发。
等豆子带着小自药园回来,石柱收了功跟豆子打了招呼,把儿子抱起来说了会话,豆子在走廊底下的藤椅上坐下,也给他们沏了两杯灵露茶,叫这父子两一块坐了喝茶。
石柱先给坐在他怀里的小一杯,自己端了另一杯先含一口,慢慢在舌上滚过,再缓缓咽下,一口喝完长舒一口气:“你们兄弟一回来,咱家的日子可真是一天一个样儿。”
“你今天这样感叹,难不成在家里还有什么不习惯的?”
石柱再抿一口放下杯子笑:“总觉得像做梦呢。”
豆子也笑:“前几年倒真是苦了你了,俗话说苦尽甘来么,如今甘来了,你只管受着就是。对了,如今村里媒婆多的是,你有没考虑过给小找个娘。”石柱小时候也是被宠出来了,虽说该下田的时候庄稼把势一点也不含糊,可是在家的时候一概家务都没概念的,家里没个女人照应也不是个事情。
石柱挠头:“你快别提这个,那些女人比一千只鸭子都麻烦,我那人少还清净些。”
“你总不能一直叫四婶和麦穗照顾你和小吧,怎么,你就没看上眼的?听爹爹说,最近每天早上都有一群娘子军等在习武队集合的路径上相人呢,她们都上门相人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害羞不成。”
石柱哼一声:“一个个没事对着男人品头论足的,能有几个好的。”
感情堂兄还是个大男子主义论者,豆子微笑:“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人家一嫁可就是一辈子了,怎么能不谨慎些。你即不喜欢那些活泼外向的,也总有那文静贤惠的,只要有心不愁找不到合心意的,你若是把喜欢什么跟婶婶们说清楚了,她们自然会为你相看。”
“我的事再说罢,说起麦穗儿,她也14了,小时候给她定的人家,四年前那次也没了,如今咱们家算发达了,上门提亲的都能从村头排到村尾绕一圈了,四婶正犹豫要给她定哪一家,你知道,那些提亲的大多是看你和小猫的面子,四婶的意思是不想她远嫁,四叔则说要问问你的意见。”
豆子低头喝一茶:“嫁人的是麦穗儿,总要她满意的,只是必要知知底的人家才好,是贫是富,有才没才其实都不重要,只要真心对麦穗好就行,这些事我们说了不算,还是要四婶拿主意的。其实我倒是希望麦穗能晚两年成亲,她现在还吃着我给的药丸吧,这两年好好调养下,有空学点东西,以后才好过日子。”
这时候坐在石柱怀里的小抿完了一杯茶,小心的把茶杯推上小桌,豆子伸手接了却不再给他倒灵露茶而是换了清水给他,另拣了两小块淡口的点心推过去,小轻轻谢一声,双手接了慢慢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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