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消亡,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不言而喻了。如果闷油瓶消失了一切都会归为正常。忽然想起小时看的一本本热血漫,无一例外,结局都是主角经历千辛万苦从废柴练到神级,然后消灭最后dà_boss,人间和平,美人在怀,皆大欢喜。
我没有看闷油瓶,而是和他并肩坐在一起,像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仰头看天,尽管这里看不见天更没有天花板。闷油瓶不该是最后被消灭的那个,他的存在并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别人的私欲却要他为之负责。
我有点理解他平时望天的感觉了,深深的无力感,自己只不过是苍天下的蝼蚁蜉蝣,渺小地不值得一提。
我回头望他的侧脸,他即使在知道了最后的命运后也还是那样云淡风轻,他其实早就活腻了吧?我们之间仿佛竖起了一道屏障,我跨不过去,他越走越远。
闷油瓶,你说就算我在这边你也不愿停住脚步?我真的不求你回过头来找我,你至少给我点时间让我砸破这道屏障过去找你啊!
“……”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知道他感受到我的目光和我对视,我才勉强拼凑出一句话,还是最不着边际的,“小哥,仰着头待久了脖子不酸啊?”
说完我就想把自己舌头咬掉,该死的胖子全被你带跑偏了。
胖子跟跟我心电感应了似的,蹲在我俩面前,仔细地瞅着我俩。“你俩相面也没相出啥结果,来让胖爷我看看,恩都是长寿的命啊。”我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却没有说出口,我知道他是在拐弯抹角劝我别想太多。
“胖子,把吴邪带出去。”张起灵紧紧握了我手一下,接着松开,站起身。他这句话就像以前每次一样严肃认真,但确确实实把我排除在外。以我的经验,再不闪开胖子就要把握“捉拿归案”了。我赶紧躲到一边让胖子扑了个空。
“胖子,这回跟以前不一样!以前你们有理由劝我不掺和进来,这回不行了!小爷我不能走。”我像以往一样盯着胖子,然后环视四周。就像我毅然决定假扮三叔去巴乃救他们一样,我不容许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死在这里。
闷油瓶看着我摇了摇头,眼中有我不了解的沉重:“吴邪……”
“停!打住!你那些词每次都差不多我都快背下来了。你忘了在溶洞时候我怎么说的了?”我的眼睛红了一圈,全是被闷油瓶气的,那股憋屈劲儿真是窝囊。
“我并没有答应。”他依旧直视着我,眼底毫无波澜,甚至可以说是比以前更加冷酷无情,“吴邪,我后悔了。从进来之后我想起了很多,如果你不是他的后人我本不会把你牵扯进来。我之所以保护你,是因为所有人里你和他最像。没进来之前的我所做地一切都是因为我把你当成了他。我不想再独自行走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上了,我也不想他误会。”说到最后他带着怀念,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想他想看到的是我恼羞成怒最好连打带骂,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有什么样的表情。我所能做的就是反复研究着他的表情他的语气希望从中找出一点点心虚一点点虚假,但一切都是枉然。
还真的和以前说的都不一样。
我从没有想过,或许说我曾经幻想过我能给他一个归宿,能让他稍稍感受到一点温暖。但现在我发现他早就拥有了温暖,还是这么多。
“你……”我往后退一步,自尊心和挫败感让把剩下的话全都梗在了嘴边。我知道自己终极比不过,在最初被给予却没有真正拥有过的东西永远是最美好的。
“吴邪,谢谢你。不过我该去找他了。”他的笑更加明媚,在没有经历这一切的百年前他应该就是这样笑着面对那个人的吧。
“吴律?”
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兀自笑着,好像全世界的珍宝都在囊中。
我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有多少不甘心和嫉恨。“君生我未生”的悲剧一直在延续,至少我知道有个人能给他这样浓墨重彩的感触,他应该不孤单吧。我往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那就好。”
“吴邪!”一直沉默的人围了过来,他们肯定是怕我想不开。
我摇摇头,宽慰道:“我早就明白,死亡是众多痛苦中最轻的一种。老痒,开始吧……不等等,我最后跟他说几句话。”
“小哥,你如果真能再见到他,记得别再像现在这样了。”我能看出他眼里的疑惑,接着说,“如果想亲近他就别总是什么事都不说,一有什么事就说些和你没关系之类的话。”这是我一直最想说的话,我本来想着如果我们一起出去了,我一定要好好让他改改这毛病。
我抬头示意老痒可以开始了,老痒还挺有范的,指挥者闷油瓶站在祭台中间。之前一直没好好注意,祭台上镂刻着一只巨大的麒麟。
“记住,我说开始之后你要把手划破,把血滴在麒麟的左眼上,然后别停,知道我不再说话。我妈跟我说过,这个过程你似乎会回忆起全部记忆。你可能会失控,尽量控制一下自己别牵连这里的人。”
闷油瓶点了点头,从侧兜里掏出了把匕首,一切准备就绪。
“开始!”
老痒一瞬间举起双手拖着长长地唱腔,做着稀奇古怪的动作,嘴里念念有词。“汝思进无心,汝愿终实现。”
闷油瓶划开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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