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空间站的建设过程中,李立天差不多一连追加了五六次投资,原来只是预算几百万的东西,现在光是已经支出的款项已经超过三千多万了,这跟最初的计划已经是十倍左右的差距了,当然,这才仅仅是第一个而已,而且只是整个空间站的外围两层,而其他部位的“舱室”订单都还没有发出去,一切都要等现在这个空间站运行正常之后,看情况做下一步的决定。
一开始伊凡只是想制造一个类似试验品之类的小型站点,但是后来在征求封敬亭的意见时,后者提出的一个观点让伊凡改变了主意——从长远来看,空间站的规模越大,那相对的“功能”成本也就越低,一个最简单的空间站也需要那固定的几套系统,比如电力,管道,必要的生活设施,以及动力系统,但如果把规模做大,整个系统需要的东西还差不多是这些,平均成本无疑可以降低不少,当时为了更加能够说明这个问题,封敬亭还举了一个例子,目前国内电力系统正逐步用大电站取代小电站,一个大电站的发电量差不多能顶的上十几个小电站,但是除了原料的成本,其他比如人工,设备,维护的成本要远远低于那些小电站,规模效应几乎在任何场合都有适用的余地。
整个空间站的组装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封敬亭这已经是在做第三遍验收了,最近这几天,万老板派了几个人一直形影不离的跟着自己,封敬亭大概明白他的心思——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空间站的技术负责人,而封敬亭也没有对他解释,而到现在为止,伊凡一直都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人过来对组装工作做任何的关心和监督,万老板这是怕万一买方不来付钱……手里也好有个“人质”。
说实话,封敬亭自己并不担心这一点,虽然他跟伊凡才仅仅接触不到一个月,但或许是愧疚,他相信伊凡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在这里“监工”的这段时间,每次他回忆起之前伊凡跟他讨论一些技术细节的时候,他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见跟自己一样的火光——他跟自己一样,同样希望看见这个“巨型玩具”,不然也不能解释他前期大把的投入资金,他不在乎钱,他跟自己一样,在乎的只是这个空间站本身。
今天已经是20号,已经到了合同约定的交货时间了,当然,还没有到最后的“截止日期”,截止日期是这个月底,万老板这几天已经开始吃不下饭了,但奇怪的是,他开始非常殷勤的关心起自己的吃饭问题来,最近几天他都缠着要请自己吃饭,并在饭桌上隐隐向自己打听关于他们“老板”的问题,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封敬亭都不免再次强调,自己也不知道之类的话,他当然也没敢说自己现在本就不算伊凡的员工,要是自己这么说了,估计万老板当场报警都有可能。
跟厂方那边通电话,负责联系的人员只叫他安心等待,但事实上是,他们目前也没办法联系李立天,李立天现在已经不太使用手机了,他需要联系的人大多都在意识网当中,手机对他而言已经不是生活必须品,甚至还有未知的危险——李立天相信,只要政府需要,自己随身带着手机是没有办法做到真正隐藏的。
……
森田没有在医院停留很久,虽然身体上的不适尚未完全消除,但是他觉得已经没有再呆在医院的必要了,从电视上他已经知道,那个企图杀死自己的田军已经受了重伤,到现在还是生死未卜。
继续留在医院也没有什么意思,他身上的伤并不严重,大多都只是皮淤痕,可能真正有些影响的还是神心理层面,昨天下午发生的画面一直都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心里总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好像田军会随时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带着疯狂得意的笑声掐住自己的喉咙……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田军的时候,森田并不觉得有多么可怕,这一点就像他念中学的时候,看见电视中那个大胡子拉登一般,恐怖分子对他而言其实并不恐怖,相反,许多人内心深处都从他所作的事情中感到某种隐隐的快感,甚至还有人暗暗对他下一步的动作有所期盼,也许,在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是渴望打破现有秩序的,这世界是如此的枯燥和无趣,以至于竟然会有人会把杀人当做一种乐趣。
也许,自己以前,也是这样的吧,每天就像机器一样面对着这个世界,面对着被安排和固定的生活,一边告诉自己说这样的生活其实已经足够幸运,一边浑浑噩噩的继续浪费生命。如果没有意识网,没有伊凡的那次“审查”,他也许会像之前那样过完自己的一辈子……
昨天的事情虽然让自己恐惧,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让自己彻底看清了自己生命的前路,在真正的死亡威胁面前,以前自己所谓的那些无聊、无奈的生活,充其量都只是一堆无病呻吟而已,也许,田军是上天给自己的一次考验也未可知。
即使心中仍然害怕,森田仍然在最快的时间内出了院,在真正的目的面前,恐惧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借口而已,如果田军真的没死,那无论自己躲在哪里,都不会有安全感可言,而如果对方已经死了,那自己即使出来,也是完全没有危险的。
走出医院的大门,森田拦下一辆出租车,钻进副驾驶座,对司机说:“早上好,去最近的书店,谢谢。”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美国纽约郊区,康奈尔大学教授办公室。
“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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