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串儿依偎着杳娘,轻声问道:
“阿娘,串儿是753年生的,那是属什么的呢?”
杳娘抚着串儿的头发:
“算起来,是属蛇的呢。”
“蛇?”
串儿不由自主地按了按挂在前的小蛇,觉得这小设挂件跟自己真是投缘。看来,它天生就该属于自己。
想着自己只是随意弄了红线拴着,改日定要让阿娘编一结实漂亮的带子拴上。
杳娘推开窗户看了看:
“你先睡着,我得给你阿姆再热一次药送去。”
串儿一把拉住阿娘:“阿娘,我们找个好点的大夫给阿姆看看行不?这断断续续吃了近两个月的药了,还没全好,可不行。”
杳娘皱着眉头:“也行。不过,阿娘觉得,你阿姆那是心病。其实,我也担心着,不知道萧翁怎样了?”
“阿娘不用担心,吉人天相,佛祖会保佑他的。”
“串儿,你长大了。到庶民中间生活也是好事,至少让我们串儿知道疾苦,懂得珍惜。”
“阿娘,我们以前在哪儿生活?以前不是庶民吗?”
“你早点睡吧。明日阿娘就给你阿姆找个好大夫。”
天尚未明,杳娘便拿了五两银子,到东厢房告诉眉娘,只说东市有位老大夫,很有些名头。要带眉娘前去求诊。
“东市?都是给贵人看的,定然很贵。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用去了。”
串儿劝道:“阿姆,您得这样想啊,如果不快点好起来,阿娘要分力照顾您,还要做家事,还耽误挣钱。”
“串儿,怎么说话的呢?”杳娘黑着脸,呵斥串儿。
眉娘摆手:“别怪串儿,她是为了安慰我,是为我好。我明白的。好吧,我听你们的,好好治疗,尽快恢复。”
老大夫细细看过,只说眉娘年纪大了,思虑太重,伤脾伤胃伤肝,得缓缓而治。开了三剂药,日服两次,饭前服用,三日服完。诊金30文,一剂药60文,共耗210文。
眉娘心疼不已,直说这也太贵了。
串儿靠在她怀里:“阿姆,药贵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有效。您得快快康复,阿翁才不会担心。钱咱可以挣,人始终比钱重要。”
眉娘摇摇头:“阿姆没大毛病,只是思虑重了。我会尽量放宽心的。”
杳娘高兴地笑道:“能放宽心,那是最好。放心吧,阿爷没事的。”
杳娘按照串儿说的熬药方法,每付药熬三次,再合一起,分做两份,给眉娘早晚服用。
眉娘端着碗,一气喝下:“好苦,可是心甜。我们可真是福气,能与你们母女结缘,得你们如此尽心照顾。”
串儿故意冷着一张小脸:“阿姆,您再跟我们客气,我们就离开。您这是把我们当客人呢。做客嘛,怎么能呆太久呢?!”
眉娘一愣,一迭声地解释:“怎么可能?阿姆没那意思,串儿,你个小人人,鬼灵,这是拿话套阿姆呢。可是,你这一说万一你阿娘多心了,可怎么办?”
杳娘笑笑:“不会的。儿就是真被阿娘嫌弃了,也会赖着不走。”
串儿张大了嘴:“阿娘,想不到,您脸皮变厚了呢!”
杳娘轻推她:“坏丫头,阿娘跟你学的,好了吧。”
串儿一本正经地点头:“能者为师,我也没啥不好意思。算了,我就委屈点,阿娘也不必称呼我为师了。”
一时间,两人为串儿故做大人状好笑:“小孩子家,却要装得沉稳。好为人师可不是什么好事。”
串儿吐舌:不好意思,本人真的不是小孩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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