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站起身,指着看热闹的一群人:“贱民,胡说什么?敢拿我跟叛贼比?活得不耐烦了?”
仆妇停下了打串儿的手,愣愣地看着自家小主人,有点回不过神来。
串儿虽然全身痛,却是输人不输阵,看没人再注意她,便站起了身。这丫傻的么?有身份没脑子。她这样骄横可是犯了众怒。
门外不远,一黑衣男子正迎上大步而来的少年回禀:
“郎君,上次您让小的盯着的丫头,现在正在锦绣阁,被打了。”
“哦?她还会倒这样的霉?她不是嘴巴厉害么?”
“不只嘴巴厉害,也很能抗打。被打成那样,嘴上还不饶人。现在估计已经祸水东引。”
“谁家的这么强悍?”
黑衣男子凑近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少年皱眉:“回头让人上折子,圣上自然会予以斥责。这样也太不象话了。你盯着点能帮则帮。”
走了几步,又转回来,拿了一瓶伤药:“一会儿给她,再拿五两银子。估计有钱她就不痛了。”
淡淡一笑,转身而去。看不出来,这小丫头就一惹祸。
锦绣阁,群情激愤。
“哟,这丫头年纪小小,却不修德,你们哪家敢娶呢?”
“人家可是贵人,贵人是什么?”
“贵人么?就是可以替咱公主和亲的。到外番当王妃,那才是真的贵人。”
一时间众人哈哈大笑。
那女子却也只是个小姑娘,见没人怕她,还这般奚落,连皇室都敢打趣,一时间又羞又怒。若不是幕离遮面,她眼泪婆娑的样子一定会再次成为众人打趣的对象。
这时,一个体面的嬷嬷站了出来:“各位千万别误会,你们别听那小丫头的胡言乱语。她乃我家奴婢,小主人责罚她,她不服气,在这里瞎嚷嚷呢。我家小主人也是被这奴婢气糊涂了,”
众人面面相觑:原来竟是责罚刁奴啊!
看众人要离去,串儿大叫:“谁是你家奴婢了?我阿娘帮这锦绣阁做绣活,我们是来交货的,这里的金管事可以作证。”
金管事冲大家一揖:“大家都很艰难,五娘就放过她吧。”
一仆妇凑近串儿低声说:“你闭嘴。不说话,一会儿给你几百文看伤。”
串儿扬声:“几百文就想买了公道去?几百文就要小女子忍气吞声?还污为我奴婢,逼良为奴,可是有违律法的。”
这时,一黑衣人在人堆里叫喊:“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高门贵眷,这样的非常时期在外惹事。若其父被御史参一本,其母被斥责,那可是大丢脸面的事。”
串儿嘴角冷笑,恭敬地对众人深深一礼:“谢谢各位仗义直言。”
那女子一看大事不妙,只拉了近旁的嬷嬷嘱咐几句,而后也不管他人的指指点点,在仆妇的保护下仓皇向店门口走去。
串儿在后面直跳脚:“就这样跑了?天子脚下,胡乱打人,就这样跑掉?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
门口众人一听,便自觉地拦住了去路。
体面嬷嬷回头深深地看了串儿一眼,从怀里掏出几分碎银子:
“小丫头,得饶人处且饶人。”
说罢将银子塞到串儿怀里,推搡着,带了自家小主人挤出了锦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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