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这是紫苏的声音。
陵光看见他们来了,挣扎要坐起来,公孙钤快步走过去,将他扶住。
细细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小脸苍白,眼角尚有些泪痕未干,楚楚可怜极了,公孙钤只恨自己不能将他搂在怀里,轻言蜜语安慰。
忍不住伸出手背抚了抚陵光的额头,触感凉滑,看来这热度是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陵光与公孙钤靠的这么近,几乎能感到他身上的温度,鼻尖充斥着他衣衫的松枝熏香,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只得拿眼神看着孟章,示意他赶紧过来。
孟章会意,端着药碗走过来,公孙钤只得后退一步,神色有些怅然若失。
执明看着一向冷静自持公孙钤在陵光面前完全失了君子风范,不由偷笑。
“好苦。”陵光只喝了一口,便忍不住咳起来。
“良药苦口,陵光哥哥还是忍忍吧。”孟章安慰道。
陵光咬了咬牙,一仰头喝光了一碗药,只是被苦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恢复了半晌,他才有力气对公孙钤和执明说:“谢谢你们来看我,我这边好多了。”
公孙钤听着他声音微哑,有气无力,心疼不已,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染了风寒?”
陵光摇摇头:“这也是常见吧?我自幼身子便弱。”
公孙钤盯着他:“昨日见你还是好好的,一转眼就病成这样,让我···让我们看着很担心。”
陵光不知道怎么回他这话,只得闭了眼睛,假装有些困顿。
第10章 尘起缘现10
执明看他貌似有话要说,想了想,对孟章说:“让公孙兄照顾一下陵光,我有些话和你说。”
“可是···”孟章觉得让公孙钤一个乾x_i,ng和陵光共处一室,有些不太好,但是执明拉着他说:“公孙兄是个一等一的大君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况且你们那几个小侍不都还在外面守着?”
公孙钤感激的看了好友一眼。
陵光有些紧张,和公孙钤在一起,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莫名的压力感。
“公孙公子,你请坐吧。”陵光忍着嗓子痛,开口道。
公孙钤点点头,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柔声道:“你若是身子乏,可以先睡一觉。”
陵光无语,想着你坐在这旁边看着,我怎么睡得着?表面还是道谢:“多谢公孙公子关心,我好多了。”
“陵光,”公孙钤忽然开口:“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整日以公子相称,实在有些生分。”
“嗯,”陵光心里其实也没觉得和他有多熟悉,但是他们也算相识一场,没必要纠结一个称谓。
“陵光,那你也可以唤我的名字。”公孙钤觉得陵光二字念出来便也口颊生香,只觉天下间只有眼前这人当得起这二字。
公孙钤年长他三岁,陵光也不好直呼其名,只得说:“那我今后唤你公孙兄。”
“好,”其实公孙钤更想要陵光唤他一声哥哥,他轻轻柔柔的嗓音如果唤他一声公孙哥哥,他一定连心都酥了。
想着便有些出了神,陵光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心里有些毛毛的,忍不住推了他的手背一下:“公孙兄,你怎么了?”
公孙钤觉得被陵光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火花闪了一下,陵光的手凉凉的,但是他却觉得那一小块皮肤马上就要烧起来了,慌忙定了定神,不动声色的将另一只手按在手背上,方道:“我在想,我可以知道,你昨日是去做什么了吗?”
陵光皱了皱眉,说:“昨日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公孙钤见他神色不虞,心下暗叹,只得转了话题,说了些怎样保重身体之类的话,磨蹭了许久,实在无话可说,才走出来。
陵光见他走了,倒是松了一口气,公孙钤看他的眼神,总让他有些浑身不自在。
“公孙兄,你与陵光都聊了些什么?”回去的路上,执明问道。
此时天色渐晚,二人散步一般沿着兴安河慢慢走着。
公孙钤叹口气道:“他心防很重,完全不愿与我敞开心扉。”
“会不会是他x_i,ng格使然?”
“我觉得他心中有事,此病倒像是思虑过重所致。”
二人正聊着,忽然执明的小厮急匆匆地跑过来:“少爷,倩雪公子找上门来,福伯不让他进门,两人在门口吵得不可开交,您快回去看看!”
“什么?”执明吃惊:“他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找上我的府邸?”
“他说自己就要被一个权贵强娶,但他此生非您不嫁!如果您不见他,他就一口撞死在咱们府门口!”
公孙钤忍不住笑起来:“又是你的哪个红颜知己?此番后院起火,你还是赶紧去灭火吧。”
执明面上挂不住,一拂袖,有些愤愤道:“公孙兄,那我就先行一步。”
公孙钤看着执明慌慌张张地骑上马离开,摇了摇头,带着侍从子辰依旧沿江步行。
想到下月遖宿来访,又有些担忧,听说那些遖宿人,可都像山间的野狼,如果不撕下猎物一块r_ou_来,可是决不罢休的。
正想着,却听到前面有一人大声呵斥:“你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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