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让我去求陛下?”仲堃仪心念转动,看着高大的宫墙,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整了整衣冠,抱着孟章的尸体向殿内走去。
“仲大人,您这是···”有值守的宫侍见仲堃仪满面尘灰,浑身血迹斑斑的样子,唬了一跳,这副样子进去找启昆帝,岂不是殿前失仪?
仲堃仪却对宫人的阻拦视而不见,依旧直愣愣的往里冲。
“仲大人!您不能进去!”宫侍跺了跺脚,伸手拦他。
“什么事?”启昆帝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回陛下,是仲大人···”
“让他进来。”启昆帝吩咐道。
宫侍不好再拦,只得掀了帘子放他进去。
魏太后方巧在启昆帝寝殿内叙话,见了仲堃仪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
“臣参见陛下,太后。”仲堃仪一进殿,便跪倒在地。
“仲卿请起。”启昆帝抬手道。
仲堃仪却依旧跪在地上,重重叩首道:“求陛下救救我的夫人。”
“怎么回事?”启昆帝看了看被他紧紧护在身胸前的人,不明所以地问道。
魏太后看着仲堃仪的样子,又看了看他怀里面色灰败,双目紧闭的坤x_i,ng,转头对身后的么么使了个眼色。
那么么会意,上前看了看,不禁吓了一跳。
“仲大人,您的夫人他···他已经死了···”那么么惊恐地看着仲堃仪,这人莫不是失心疯了,带着一个死人来面圣?
“仲卿,你到底是何意?”
“陛下,求您救救章儿,现下,只有您能救他了。”仲堃仪神色凄惶,字字如泣血。
“寡人也知你与夫人伉俪情深,如今他竟忽然遭难,寡人也很同情,只是寡人又没有起死回生之术,仲卿如何寻到这里来了?”启昆帝摊手道。
“是一个和尚,是他引我来找陛下。”仲堃仪忙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与启昆帝说了。
启昆帝边听边曲指叩在椅上,待仲堃仪说完了,他方有些不确定道:“如此说,寡人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说罢看向魏太后。
魏太后了然的点点头,启昆帝便说:“寡人没有这样起死回生的能力,但是那个人或许能做的到,只是···”
“只是什么,陛下请说!”仲堃仪急道。
“只是他愿不愿意,寡人也无法强求。”启昆帝语气中颇有些无奈。
“劳烦陛下能带臣去求见这位高人,他让微臣做什么都行,只要能救我的夫人!”仲堃仪说罢,又重重叩了几个头。
启昆示意身边的宫人去将他扶起,叹息道:“仲卿入朝为官以来,建树颇多,功绩不斐,若是连那人也没有办法,也还请节哀···”
“陛下!”仲堃仪却忽然打断他的话:“臣谢过陛下的体恤,只是臣与夫人早已说好要同生共死,若是他真的救不回来了,臣也不会独活!”
“你这又是何必。”启昆帝未开口,魏太后却摇着头道:“你身为人子,家中尚有老母要奉养,况且你辅佐有功,又德才兼备,正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就算从皇室宗亲里寻一门亲事也是使得的,何必如此执拗。”
“太后,陛下,你们不必再劝了,臣心意已决,请为臣引荐这位高人罢!”仲堃仪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俯身伏拜道。
寒星宫坐落在皇宫南角,地处偏僻,几进几出的院落,平日里又没有什么人出入,倒显得十分空阔。蹇宾自天枢回来后,便入了宫,被封为一个巫祝,赐住寒星宫清修。
“大人,您看看我带来了什么?”白露捧着一大束缀满洁白花朵的花枝走进来,人还未至,花香已到。
蹇宾从书卷中抬首,看见他手中的花,指了指桌上的碎玉瓶道:“c-h-a在那里吧。”
“这是您最喜欢的花,没想到宫里竟种了这么多,开的也好。”白露喜滋滋的一边c-h-a花,一边絮叨着。
“是吗?”蹇宾淡淡的问。
白露一哽,他总是下意识的忽略,自那日蹇宾喝下了若木华调配的药水,已经忘记了很多事。
蹇宾走过来,俯首嗅了嗅,栀子花的香气很浓,一瞬间直入肺腑。他皱了皱眉:“太香了,放在外间吧。”
说罢走到窗前,静静看着窗外的景色,不再说话。
“是。”白露行了一礼,抱着花瓶退了出去。
自从蹇宾喝下那碗药,与之前相比,可谓x_i,ng格大变。若说之前的蹇宾是被无妄的爱蒙住了双眼,现在的他却冷的像块冰,除了每日里研习巫术,好像再没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
生活在这凄冷的偏僻宫殿里,他却毫不在意。成日里长伴着一盏青灯,便能枯坐到深夜。
作者有话要说:
哇,没想到竟然已经过了400收,谢谢大家,明天或后天双更一次作为感谢,鞠躬。
第190章 乾坤已定59
“陛下驾到!”有宫人在外通报。
蹇宾整了整衣襟,躬身对启昆帝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启昆虚扶了一把。
蹇宾打量了一眼启昆身后的仲堃仪,淡淡道:“不知陛下和仲大人到寒星宫来,有何贵干?”
“贸然前来,打扰了巫祝的修行。”启昆帝笑道,“只是,寡人曾听说,巫祝可以使山海换形,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蹇宾拢了拢桌上的卷轴,未置可否,只道:“素来大巫有三滴心头血,一滴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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