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梦。
梦里的她身体孱弱,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严重先天心脏病,注定了她这一生都不能拥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和七情六欲。稍微剧烈一点的情绪波动,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她从小就被严禁了户外活动,所有的启蒙和基础教育都是在家里完成的。父母亲人都对她十分冷淡,从不在她面前多露出一个表情或是多说一个字,长此以往,她也学会了享受没有哭泣和欢笑的平淡日子。
她记得她最高的记录,是连续整整三个月没说一句话,差点又患上失语症。
身体就像是纸做的,多走几步心脏都会疼得厉害,她生命里的大半时光都能闻到医院病房里的消毒水味。
就这样,她有惊无险地活到了二十岁。
二十岁生日那天,母亲为她端进来一碗**蛋面,她吃得很香。
可是忽然,心脏毫无预兆地狠狠一痛,眼前一黑,手中的面碗滚落在地。
她还记得在她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刻,一向面目冷淡的母亲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然后……
她觉得自己的手指头动了动,而后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眼前一片漆黑,身边似乎站了几个人,在黑暗中影影绰绰的,一动不动。
支起胳膊肘,想要坐起来,然而头顶却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她伸了伸手脚,每一个动作都能碰到那一层东西。
就好像……她被密封进了一个玻璃罩子里。
这什么情况?
她轻轻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掌贴在头顶的那层“玻璃”上,忽然,整个“罩子”轻轻震动了一下,那层“玻璃”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迅速向两旁退开。
“罩子”一消失,一股**的恶臭立刻扑鼻而来,呛得她咳嗽了一声。
咳嗽声音很轻,然而却好像是投入到平静池水中的石子,瞬间,有什么东西被惊醒了。
“啊嗷——”嚎叫声好像受伤的野兽,腐臭味瞬间浓烈起来,黑暗中似乎有东西直直扑了过来。
危险!
这两个字刚刚划过脑海,身体就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敏捷地一下子跳了起来,两脚刚落地便迅速矮下|身子,一道带着臭味的风从头顶刮过。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似乎是那黑暗中的东西打到了什么。
可是……什么时候……风一吹就倒的身子竟变得这么——
然而她无暇细想,甚至也来不及思量为什么在没有光线的环境里也能动作自如,因为周围嚎叫声越来越多,蹒跚的脚步急促地向她这边靠拢过来。
“嗷——”一声嚎叫响起,近在耳畔,她想也不想抬手成爪挥了过去,只听见一阵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又有噗滋噗滋的声音响起,她觉得自己那只手好像|进了一团粘软湿滑的浆糊里。
扑通一声,身边的东西似乎倒了下去,没再动弹。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手似乎|进了骨头里,然后——碎裂?浆糊?难道是——脑子?
这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黑暗中她的目光一凝,看来……头部是这些怪物的要害。
而且,怪物的身高也和自己差不多。
正想着,又有怪物嚎叫着扑了过来,这次是一下子凑过来三个,直接把她围了起来。
她抿了抿嘴唇,听觉从未像此时这么灵敏过,轻而易举就辨清三个怪物各自的方位,两手伸出,分别|进了左右两只怪物的脑子里,而后猛地抽了出来,两只手掌用力向中间拍去。
又是令人牙酸的噗嗞一声,中间那怪物的头颅仿佛一个烂陶罐一样被拍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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