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后,只见陆长安坐在床边上,有一位医生正在替他缠绷带,右臂捆了几圈。陆长安听见动静,回过头来一瞧,见着程亦风便笑道:“回来了?”
口气是这般的云淡风轻,仿佛在询问吃了什么玩了什么一样简单,程亦风瞧着那绷带,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受了伤?”
“没有什么,抓人的时候出了点小岔子,也是疏忽大意了。”陆长安伸手要拿衣裳,段宏赶忙上前将衣裳捧到跟前,替他披上。
又听那医生道:“军长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虽然不是子弹弄伤的,毕竟口子深,我建议还是去医院里住着。毕竟那儿设备和药物都齐全,在公馆里,万一出现个紧急情况,我只怕到时候不好应付。”
陆长安站起身来,用左手拉了拉右肩上的衣服,半穿半披着,不以为然道:“你这几日就住在公馆,能有什么事情?当初在战场上挨了枪子儿,哪里有医院给我躺?不也是好端端的么?”
医生连忙道:“军长自然是英雄好汉,枪伤尚且无碍,这点刀伤就更是不足为患了。”
陆长安道:“你既也这样说了,那就不要再提什么医院了,这事儿我也不想张扬,一会儿让段宏去拿三倍的诊金给你,这几日你就在客房住着,我若是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叫你就是了。”
医生见状也知道陆长安心思已定,这几日只好多陪些小心了,便留下了几种药物,跟着段宏先走了出去。
一下子,屋里头就剩下了程亦风和陆长安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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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安见他远远站在一旁,不禁招了招手,道:“站得那么远做什么?我如今成了独臂侠,你还怕我要动手动脚不成?过来坐下,同我说说话。”
程亦风走过去,坐在一旁的藤椅中,倒了一杯开水,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陆长安,问道:“你喝不喝药?”
陆长安眸子一亮,嘴角含着笑意,道:“自然要喝,只是如今只有一只手,抓的起药丸,就握不住水杯了。”
程亦风皱眉道:“你将药先含在嘴里,再用水送下去不就好了?”
陆长安叹道:“这个西药苦的厉害,我刚刚挨了一刀,身上疼着,你还要我嘴里苦着么?”
程亦风举着水杯,一时有些急了,却见陆长安目光温柔的瞧着自己,又想到他受伤也是事实,心绪不禁软了几分,只得拿起药丸,递到陆长安手里,而后将水杯凑到他嘴边。
陆长安眼角含笑的喝了药,抬起眸子望着程亦风,道:“劳驾劳驾,你喂我的药,喝到嘴里,苦意竟全没有了,甜的很呢。”
程亦风面上一红,瞪了陆长安一眼,将水杯放在一旁,又坐下问道:“你抓秦四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陆长安将床上的枕头叠在一起,舒舒服服的向后一靠,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悠悠说道:“本来都已经抓着了,谁知道他的那位叔叔,发觉我是诱秦四入圈套之后,竟忽然发难,和秦四一起动起手来。我当时一心都吊在秦四身上,也没留意他,结果一不小心,便给刀子捅了一下。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就是外伤而已,养一养就好。秦四和他那位族叔,我都已经送到牢里头去了,先给他们吃吃苦头,等过两日再审。”
程亦风闻言一怔,问道:“你请他那位族叔替你哄骗秦四前来,原来并没有对他说实话么?”
陆长安笑道:“怎么能说实话?他就是再怎么正直,那人毕竟是他的血亲,如何会胳膊肘拐向外头来帮我呢?这事儿一直没同你说,就是怕你知道了心里头不高兴,依你的子,必定不会喜欢我这种作为的。”
程亦风却叹了口气,摇头道:“不,你说的很对,我这样的格,成不了大事。”
陆长安忙道:“我又不是为了要你自苦的,好端端怎么说起这样的话来?我让段宏去接你回来,也是怕外头再生出什么变故来。毕竟秦四没带足了人来,倘若他的党羽在外头将你抓了,那可怎么好?折了兵不要紧,赔了夫人我可就追悔莫及了。”
程亦风初时还认认真真的听着,可后来越听这话便越发不着边际了,不禁皱眉道:“你就算是受伤了,嘴巴也不能安分些,是不是?”
陆长安道:“开个玩笑,你总是这般严肃做什么?况且,我瞧你回来的时候,脸色也很是焦急的样子。亦风,你听着我受伤的时候,心里头是不是慌的很?”
程亦风抿唇瞪着陆长安,冷声道:“祸害遗千年,你哪里会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陆长安闻言不禁大笑,道:“你说的是,说的极是,我这个祸害就要千年万年的缠着你,捆着你,你可觉得烦么?”
程亦风忍不住站起身来,皱眉道:“你自己在这儿胡言乱语罢,我先回屋去了。”
陆长安见状忙道:“你可别走,你走了,我若是有个不方便的事情,该找谁呢?”
程亦风道:“这公馆里那么多听差,你随便吩咐一个人去做就是了。”
陆长安道:“他们怎么能与你一样?好了好了,我不玩笑了就是,你到床上来躺着罢,那椅子上头也凉。瞧瞧外头的天色,只怕一会儿又要下雨了呢。”
程亦风深深的吸了口气,蹙眉道:“你要我陪你说话,这没有什么,只是我不喜欢你屡屡在言辞上玩那些花枪。如今你受了伤,按情按理我都不该惹你生气,所以,你最好也别来招惹我。”
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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