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恕我斗胆一句。”刘婶涨红着脸,气呼呼的快步上前,“我们少爷肯定是清白的。他们胡说!造谣!”
上官大嫂看看她,又看看上官华芸,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上官华芸冲刘婶投去赞许的目光,乘热打铁:“大嫂,你想想看。在省城的亲戚朋友中,又男表哥素来跟你最亲近。现在连你都听信谣传,不分青红皂白的跑去质问珍妮。外人见了,会怎么想?岂不是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对,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给默然添乱。”上官大嫂连连点头,“默然一直在国外,在省城没有什么人脉。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定会跟我和你大哥联系的。小妹,你不跟你多说了。我现在得赶快回家去。”
说罢,她又紧攥着那份报纸风风火火的向外跑去。
上官华芸不放心她,赶紧把人叫住:“等一等,大嫂。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想,上官大嫂却中有细:“没事,我能应付。你就呆在家里好了。中午伯桑回来,看不到你会着急的。一有默然的消息,我就给你打电话。”
上官华芸没有再坚持,带着刘婶,送她下了楼。她倒不是担心林子明会着急,而是这时才记起自己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上官大嫂急得六神无主,一时半会可能难以发觉。但是,她顶着这样一张脸去大哥家。大哥回来见到,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等那辆黑色的纳许消失到街道口,刘婶走上前,在她身后侧,心事重重的悄声问道:“少,您说,我们少爷真的会在报上的声明登那样的声明吗?”
上官华芸挪回目光,转身看了看她,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此举太过惊世骇俗。家族的权威岂能轻易挑衅?苏又男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法则。所以,就算他要对付苏家,也不会笨到去挑动世人的正统神经吧?而苏家不乏作梦也想驱他出族的人。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样狠的手段使不出?
不过,上官华芸也有些不确定。因为这世上总是有人很勇敢。他们不畏世俗,公开和权威叫板。说不定苏又男就是这种勇敢的人。
所以,她才说不知道。
勇敢?天,我大概是昏了头,不然怎么会冒出这个词!上官华芸甩甩头:“我们回去吧。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是,少。”刘婶上的担忧更甚。二少爷从小就很孝顺二太太。抛去旁的不说,单单那起子人害得他连二太太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这一桩,也足以令二少爷恨他们一辈子。所以,她也拿不准。
因为不知道大嫂什么时候会打电话过来,上官华芸只好留在家里,打发刘婶一个人去买菜。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刘婶才惨白着脸回来。
出去这么久,就只买了两把蔫拉巴叽的青菜、两块豆腐和一点。十有八九是打探消息去了。上官华芸狐疑的问道:“怎么了?”
果然,刘婶忧心忡忡的说道:“听说,他们的族长发了话,要召集族人,开宗祠。苏家的人现在四处的寻我们少爷。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他们骂得很难听。本就没有人帮我们少爷说句公道话。”
这还只是开始。难听的还在后头呢。上官华芸叹道:“大嫂还没打电话过来。等有了又男表哥的消息,谣言自然就散了。”
中午,林子明提前半个小时回了家。
一进门,他破天荒的问刘婶:“你们少呢?”
刘婶眨巴眨巴眼睛,指着卧室,解释道:“少身子不太舒服,就去床上躺一会儿。”
林子明“哦”了一句,大步流星的走进卧室。
看他急成那副样子,刘婶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这对欢喜冤家!得,少早上白白的大哭了一场。
事实上,产生误解的并非她一个。上官华芸看到林子明急冲冲的闯进来,脸上的担忧不掺半点假,高兴得差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可是,林子明一张口,就无情的戳穿了她那点美丽的幻想。
“你知道苏又男的事吗?”
“知道。上午,大嫂来找过我了。”上官华芸悻悻的支起身子。
“她都说了些什么?”林子明探下身子,把一个枕头竖放在她的身后,然后才在床沿边上侧身坐下来。
“大嫂就给我看了又男表哥登的那份声明。她也在找又男表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此以外,什么也没说。”看到他做的很自然,上官华芸顿时百感交集。原来,他也很细心,也很会体贴人,只是不愿意细心的面对她、体贴她罢了。
林子明有些失望的伸手扶了扶眼镜,感叹道:“我很佩服苏又男。他比我勇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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