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月春寒已去、暑热未至,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时节,北京城的东北角,前明内监房原址上正在兴建一座新的王府。现今康熙爷的四阿哥,已封雍郡王的胤禛,分封出的住所便是这里。
王府从今年二月初便开始兴建,经过二个多月,主体建筑已初具规模,只余府内的一些装饰建筑还要据某位郡王的指示进行修改。
胤禛在跟他媳妇两人对新家做了总体规化之后,便携自己重新画好的图纸和要求,时常来到监工,弄得内务府的官员和匠工们一个个的小心谨慎,就怕出了什么错,让这位出了名的铁面无私的皇子给抓住小辫子。
“王爷,您看这样成吗?”某个倒霉监管雍郡王府兴建事宜的内务府堂官,满脸堆笑的跟在胤禛身后,指着新建起来的某处假山,寻问意见。他满打满算的认为自己这么兢兢业业的给雍郡王干活,假山也用得选太湖石,他总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胤禛围着假山转了一圈,面沉似水,看得堂官心里直打鼓,这位爷不会是真有意见吧?
“那里可是斋?”胤禛指着假山后的一处小巧致的房舍,开口问道。
堂官赶紧打开随身带着的图纸,展开细看,“是,是,此处正是园内的一处斋,供人小憩用的。”
胤禛斜了那堂官一眼,见他三十来岁的年纪,长得獐头鼠目的,一看就不像是有品味的样子。他也懒得跟这样的人多话,直接下指示,“此处英石堆砌一个小山便好,太湖石太俗气了。不过,都已经弄好了,就别浪费了,换个地方摆。”
俗气?堂官瞠目结舌,没听说皇四子的审美观高雅到那去啊?
“怎么,爷的话你没听到!”胤禛说完,见那堂官没动静,非常不高兴的停下脚步,倒背着手瞪他。
那堂官被胤禛的冷眼一瞪,激灵一下打了个寒战,他回来神来的头一件事就是告罪,然后马上保证,明天……不,今天就换,今天就换。
胤禛勉强的点了点头,又问:“此处植什么花?”
那堂官刚被批完审美俗气,便不敢再随意开口,把各色花卉在心中过了好几遍,方才小心的回道:“卑职想在此处植上些湘妃竹,夏日竹影轻斜,也还雅致。”
雅致个屁!胤禛又斜了他一眼,让那堂官心里直突突,难不成我这话也不对?不都说无竹使人俗么?“取附有苔藓、枝干大的红梅植于小山旁,竹子就不用了。”胤禛淡淡的吩咐,心里想着他媳妇说得对,真得提前来看看,要不还不知道内务府这些人把他府里弄成什么个烂俗样呢。
“是。”那堂官憋着一口气,跟在胤禛身后把府里转了个遍,又记下来n个被批为俗不可耐的地方需要更改。靠,咱就是个俗不可耐的人,当年皇上的小汤山行,都是咱负责监造的,也没看皇上说咱俗不可耐。
好容易把胤禛这位新任郡王爷送走了,堂官还没轻松两天呢,又一位大爷骑着马,带着一群随众呼呼拉拉的来了。来人穿着绛紫色的长袍马褂,到了王府正门前翻身下马,单手抱肩,一手着下巴打量着大门,好半天之后才点头,“还不错,内务府那帮孙子们,还没胡弄。走,跟爷进去瞧瞧。”
“是,三爷。”男子的随众哄然应是,接着簇拥着他往里走。
守在门前的一个小学徒见那男人,大摇大摆的领着一群人就往府里走,看着那走路的姿势就不大像好人。他心里害怕,却不知道来者是谁,不敢管,只能一溜烟的跑进去找内务府坐镇的官员。
“文大人,文大人,那个,那个……”
“那个呀!”前两天刚被胤禛给批过的堂官坐在某间屋子里,正在喝茶弥补自己受伤的心灵,见小学徒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话还语无轮次的便有些不高兴。要不是看这小学徒的师傅是内务府匠人中属得着的好手艺,他一定上接上去给他两巴掌。
“文大人,有位爷带人进来了。”小学徒终于把话说全了。
“什么!”堂官噌的一下就跳了起来,火冒三丈的吼道:“谁,谁那么大胆子,敢带人来王府。”
小学徒吓得脖子一缩,还未来得急说话,就听到身后有个吊尔郎当的声音响起,“怎么着,文老五,你家鄂三爷不能来么?”
“哟,鄂三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卑职给您请安了。快,快,您请坐。”堂官一见来人,额上的汗一下立马就下来了,暗暗叫苦,他怎么来了?给我八个胆子,也不敢管这位爷的事啊。
鄂伦岱拿着马鞭拍拍堂官的肩,笑嘻嘻的道:“爷今天可是来看看,你们这些兔崽子有没有实心干活,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瞧您说的,咱们那敢啊。那可是皇阿哥,一手指头就把咱捻死。”文老五连忙否认,就冲着那位雍郡王,没事就来溜达的份上,咱也不敢偷工减料。就这样,还被批个了个半死呢。
鄂伦岱转头四下打量了一圈,示意自己手下架起文老五,“光说爷可不信。走,陪爷逛逛。”说完,他打头走在前面,还认认真真的左瞧右看的。
文老五苦着脸跟在他后面,听着鄂伦岱嘀咕,“尼楚贺向来喜欢花,也不知道内务府给种的花合她的眼不。”
文老五还在心里纳闷呢,尼楚贺是谁?她喜欢什么花关内务府什么事?跟着鄂伦岱走了两步之后,他猛得想起,这位当今皇上嫡亲表弟的亲闺女,正是他目前在建的这座王府的女主人。不用说,尼楚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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