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诧异的是,阿谷的怀里还抱着个足有三丈来高高的大花瓶,他将花瓶放稳之后,顾不上歇口气,又迅速跑走了。
望着那只白底青花大花瓶,黄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家伙要干什么?”
红袖想了一下,双眼一亮:“难道他是想要表演插花?!”
顺着她的话想了一下,眼前浮现出一个皮青脸肿、一身破破烂烂的男人一脸认真地表演插花的场景,黄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画面太邪门了,想想都觉得汗毛直竖!
阿谷很快就跑回来了,这次他的手里抱着棵一人来高的榆树。
好吧,红袖猜对了一半,阿谷的确是要将作品插进花瓶里,只不过他插的不是花,而是树。
榆树的根部已经被他处理干净,直接插进花瓶之后,他二话不说又跑走了。
望着那棵静静插在花瓶里的榆树,完全没有任何出彩之处,在场没有一个人能猜出阿谷的用意。
“如果这就是他的作品,那么这次的比试咱们赢定了!”王友文扬起嘴角,看向那只花瓶的眼神愈发轻蔑。
旁边的吴鑫捂着鼻子笑道:“脓包就是脓包,就算给他再好的机会,也改变不了他那个蠢到死的脑子!这种人要是进了咱们傅家,今后被人瞧见了,非得被笑掉大牙去!”
“放心,这次他们绝对赢不了!”王友文对此非常有自信。虽然输了第一场,但是这次出面的是许四,以他的实力来说,区区一个脓包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至于最后一场与苏园园的比试,王友文冷冷一笑,左右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养在深闺那么些年。对外面的世界一概不知,他怎么可能会输给这样一个黄毛丫头?!
就在王友文对此深信不疑之时,阿谷第三次跑回来了。
这次他的手里抱着一大堆嫩青的新鲜葫芦,他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中,将那些葫芦放到旁边的草地上,然后搬了条椅子过来,他站到椅子上面,用剪刀修剪榆树的枝桠。
榆树虽然很普通,但它的生命力和可塑性都极强,经过不同地修剪。可以做出千奇百怪的形状,不管它被修剪成什么样子,也不会因此而死掉。
阿谷从前经常找找这种树练手。是以他对榆树的修剪技术非常之强,第一场比试时黄三的那只大鹰的造型激发了他的灵感。
他的手仿佛与剪刀形成一体,灵活地在榆树上来动,他经过的地方,所有的枝桠都会被换一个模样。就像法术似的,有种焕然一新的奇妙效果。
望着那棵逐渐成型的榆树,黄三第一个反应过来:“这个……这个是龙?!”
傅庭谨却摇了摇头:“不,只是蛟而已。”
龙是天子象征,民间不允许出现,用蛟来代替是比较明智的选择。
望着阿谷埋头苦干的专注身影。傅庭泽心中另有计较,阿谷这孩子够勤奋,肯用心。而且很有毅力,如果多加培养应该会有不错的发展。但对于阿谷的身世,他还是有些在意,阿谷做事的目的性太强,这样一个人想法设法要进入傅家。断然不会只是因为仰慕傅家的生命而来。
傅庭泽暗暗打定主意,如果阿谷真要拜入傅家。他势必要找个机会将这孩子的身世好好查一查,傅家绝对不收来路不明的人。
这个时候,阿谷的榆树已经修剪妥当,正如傅庭谨所言,他修剪出了一条气势非凡的蛟龙,婆娑的枝干是蛟龙之骨,翠绿的叶子如同蛟龙身上的鳞片,在阳光底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两根特意留出来的枝干立与蛟龙的头顶,形似两个龙角。
做完这些,他就跳下椅子,将之前丢到一边的青葫芦捡起来。这些葫芦还连着藤蔓,捡起一个另一个就跟着提了起来,为了不让它们打结,阿谷不得不将它们一圈圈地缠绕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爬回椅子上。
那边的许四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他将最后一点细节修正完毕,就停下手里的活儿,恭敬地对傅庭谨说道:“五师叔,学生已经完成了。”
一个时辰还剩下一盏茶的功夫,阿谷那边还在忙活,傅庭谨决定先看许四的作品。
青竹花藤,藤上爬满了大朵的玉兰花,玉兰花间又参杂了些许鲜艳的杜鹃花与小菊花,白得雅致,红得动人,相映成辉美如画。藤上间或吊下几根青翠的小藤蔓,上面又挂了些细碎的小茉莉花,暖风拂过,藤蔓轻轻晃动,淡雅的茉莉花香随风飘扬,沁人心脾。
非常有情趣的小花架,做工精致花色漂亮,若是再做大些,放到夏日夜晚,搬条藤椅坐在花架下面欣赏星空,必定是极美的享受。
傅庭泽简单地给出评语:“还不错。”
傅庭谨比较大方,多说了两句话:“整体的构思挺有趣的,做得挺好,的确还不错。”
看来看去,也只有“还不错”这三个字能作为最后的结论,许四的花架不论是从构思还是从做工来看,都算得上是上乘,若是放在平时的个人能力考核,他这样的作品不出意外应该又能拿到一个甲等。可就傅庭谨的个人想法而言,总觉得还是少了几分惊喜的感觉,就好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年年都在盛开,花色娇艳动人,只是看得多了,就有些腻味了。
想了一下,傅庭谨又补上一句:“我觉得,你需要试着打破一下自己。”
打破自己?许四微微一愣,不大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与此同时,阿谷那边已经做完了。
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拍掉手上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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