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赵煜听了木苒的话,整个人如遭电击,傻了一般看着她。
木苒伸手环住福壤的脖子,一对眼斜挑着看向那个大男孩,促狭地笑,“赵煜弟弟,在遇见我们的这前二十年,你有没有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在遇见我们后的这几天,你有没有再思考过另外一个问题,你有可能是谁?”
赵煜脑中转瞬闪过各种想法,童年被禁锢的噩梦回忆,那些包围住自己温暖自己的无源火焰,年少青春里与赵钰的相依为命,这几天来的奔波争斗,穷奇临死前说的那句话……所有事情走马灯一般在他有限的脑容量里扑朔迷离呈现。
混乱的思维最后集中在一人身上。
木潸。
爱哭的木潸。
仿佛定心丸入体,只要一想到木潸,赵煜一时无措的情绪慢慢便平复下来,他抬头看着木苒,眼中有着坦荡的困惑和坚定。
木苒笑得越发灿烂,她从头到尾一直紧盯着赵煜,这时见他眼神变化,知他心中想必已经有了计较,便也不再过问,只是噙着嘴角的一抹笑,闲闲地看着他。
“姑姑,”赵煜看着木苒,真诚地求教道:“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木苒狡黠一笑,斩断了赵煜心中升腾而起的一小簇希望之苗。
赵煜惊愕地看着她。
木苒盈盈地笑开了,眼神里闪着好笑的无辜,“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你不知道你还把话说得那么笃定?
赵煜捏着拳头隐忍怒气。
屋外天光已经大盛,有准备早饭的仆人推着餐车从偏门鱼贯而入,见到客厅楼梯下站着的赵煜,俱是一愣,再看到楼梯上站着的巨人和女人,各人脸上的神情都变得好奇起来。
木苒不喜欢被人这般窥探,附到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福壤耳边低声说道:“走吧。”
福壤瞥了赵煜一眼,点点头,背着人往楼梯上走,这一转身,两人都看到了楼梯尽头处站着的赵钰。
赵钰还是昨晚睡前的那一身白色休闲服,双手在裤兜里,百无聊赖般站在二楼,似笑非笑地看向福壤背上的木苒。
木苒面上一僵,心想,这人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赵钰只是盯着木苒看,眼神深邃,温谦的笑容后,是叫人看不明白的深沉心思。
福壤停顿片刻后,继续往上走,路过赵钰身边时,点头致意。
赵钰淡淡点头,在他们离开后提步往下走。
等福壤背着木苒回了房,木潸已经抱着被子坐在床铺上,懵懵懂懂地醒了。
木潸睁着眼看福壤曲腿弯腰将木苒小心翼翼放回床上坐着,掩着嘴忍不住笑了,“姑姑,旁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伤的是腿呢。”
木苒转身一指头戳到木潸额头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说你才出山几天?先后招惹了多少麻烦!我倒问你,你太交待下来的正经事,你办成了多少?”
一抬出太,木潸就有些心虚,忙讨好地笑,“姑姑,这看起来事事都是我招惹的,可是偏偏又都事出有因,也怪不得我呀。”
“哼!等这趟回了村子,看太罚不罚你!”木苒凝起神色,严肃问道:“我问你,你可知道这赵煜是什么来头?还有他那哥哥,成天一副阳怪气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一想到赵钰瞧着自己时候的神色,木苒就跟被侵犯了领域的野猫般,恨得直想扑过去狠狠挠他两下才舒坦。
“赵煜?”木潸困惑地看着姑姑。
“赵钰!”木苒越想越气,抓过一旁的枕头,搁在腿上一阵乱捏。
“哦……”木潸偏头沉思,慢慢地开口说道:“他是个好人,对我很好。”
木苒以为她说的是赵钰,冷笑一声,嘲讽道:“那一肚子坏水,只怕神不知鬼不觉便将你卖了,你还要倒贴着夸他攒钱功夫深!”
“一肚子坏水?”木潸摇摇头,认真反驳道:“赵煜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待人还是极好的。”
“那也要看待的是什么人!”木苒鄙夷道:“唯利是图,还在商言商呢,我看是无奸不商才对!”
姑侄两人四目相对,一个一脸迷茫,一个义愤填膺,牛头不对马嘴,偏偏又说得起劲,最后还是福壤听不下去了,这才站出来面无表情地提醒道:“小姐,小小姐,那两兄弟是一个名字。”
一句话说得大小两个女人同时一怔。
木苒突然想起赵煜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心里一动,看向木潸的眼里已经多了几分严厉。木潸被那眼神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往后缩了缩,懦懦问道:“怎、怎么了……”
“木潸,你知道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木苒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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