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破奴负手而立,英姿勃发,三个躺在地上的瘪三衬得他的形象光辉而高大。
传说中的英雄都是这样出场,我有幸能在两千年前亲历小说必备之狗血桥段,自觉十分荣幸,只是惭愧我目前的模样与美人这个形象有些差距。
他双目在我面上一剜,含着隐隐的怒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很诚实的道,“吴某从医士营回来,路过这里。”
“回营地的路不在这边。”
我咳了两声,道,“呃……吴某一时内急,过来方便……”
这个理由他多半不信,他一向怀疑我的身份,莫不以为我与匈奴暗通款曲?
不过他怀疑归怀疑,倒没有与我多做纠缠,毕竟此刻我与他是一条战线上的同志。
他转头向那三个揉着屁股想逃跑的家伙道,“你们三个,都是谁的兵?”
“呃……”三人面面相觑,眼珠子乱转。
“不说实话,我今日就在这里将你们就地处决,”赵破奴的话音没有半点温度,“罪,军法当斩。”
与他的话音一样冰凉的是他出鞘的短剑,闪着寒光,证明这句话不单单只是威胁。
这个模样的赵破奴我第一次见。
所幸他目前的敌人不是我。
“不要啊!”闭眼躺着装死的棕熊迅速爬起来,哀嚎道,“赵司马,我等只是与这位小兄弟嬉闹,并未伤及这位小兄弟半分,赵司马饶命。”
招风耳跟着道,“赵司马,我们只是出来打算套个狍子,刚好这位兄弟路过,戏言尔,不可信也。”
赵破奴冷冷扫了三人一眼。
“说!”
棕熊像被戳破了的气球,软下来,“鄙人朱大昌,李将军麾下。”
猪大肠?我抽了抽脸皮。
招风耳道,“鄙人龚几,李将军麾下。”
公**?
半秃男垂头丧气道,“我叫库查,李将军麾下。”
裤衩?我终于忍不住喷出来。裤衩这项用品在西汉尚未问世,半秃男他妈这个名字取得有水平,具有充分的前瞻。
赵破奴淡淡看我一眼,我意识到自己笑得有些不合时宜,忙正了神色。
他收剑入鞘,道,“你们骚扰了我的属下,我是把你们扭到李将军面前好,还是直接打入军牢?”
朱大昌磕头如捣蒜,“小子知错,已经悔过,请司马开恩。”
龚几和库查跟着一起。
地上尘土飞扬,磕倒了一片小草,对于那片小草的无辜受累,我甚是不忍。
初春的天气,草原上的夜风极是寒凉,赵破奴立在月光下,挺拔如传说中的白杨。他用剑鞘一挑,朱大昌挂着的腰牌就落在地上,我很识趣地捡过来,上面果然是个李字。
赵破奴看了两眼,揣进袖子里,朱大昌虽不情愿,也不敢有异议,磕头磕得越发勤勉。
我拎着木棍缩在赵破奴身后乘凉,突然听得他淡淡道,“滚。”
我愣了愣,几人亦是愣了愣,龚几最先明白过来,拉着朱大昌磕了几个头道,“多谢司马不杀之恩!”
赵破奴的声音低沉,“下回再让我看见你们干这种下作的事,格杀勿论。滚!”
三人屁滚尿流,连爬带滚的离开。
闹剧谢幕,我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
赵破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嘴张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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