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永瑢出去的永璋懒洋洋地靠坐在椅背上,道:“永璧那边的消息,想必你也知道了。”
永琮回答道:“名字都没改,怎会猜不出来?”
永璋又道:“说起来,她也曾经救过我的命。虽然我那个时候更想死,偏偏那些警察还想要从我嘴里掏出些秘密吊着我的命罢了。”
永琮道:“她只是个医生,救不救你也不是由她来决定的。”
“所以,”永璋凑到永琮的面前,“我在想,要不要想办法把她拉到我这边来。”
永琮脸一寒:“别打她的主意。”这个人,说不定会想出些卑鄙的手段来。
永璋盯了他半晌,突然笑起来,道:“看来,她的确是牵制你最好的一颗棋子。”
永琮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道:“她的确可以牵制我,和永璔一样,我的弱点,你已经掌握了很多。但是,夏凝珏不一样,她不仅是我的弱点,她还是萧锦的弱点,她救过萧锦的命,是萧锦在那一世里唯二的朋友之一。”
“你……”永璋暴跳而起,一把揪住了永琮的前襟,“你到今天还在利用她威胁我?你伤她一辈子还不够吗?”
“前世里,伤她最多的人是你吧?”永琮也恶狠狠地看着他,“别忘了,是你朝她开的枪。”
永璋冷笑道:“她同样也朝我开了枪,为了你,为了早就抛弃她看着她跌入泥沼的你!”
永琮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挥开永璋,痛苦道:“是,我欠她的还不清,但那跟你无关。”
永璋被他甩开,沉默了一会,才笑了起来,笑声有些凄厉的哀伤:“我们都欠她的,上辈子没有还清,这辈子大概也是还不清的。”
永琮也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萧锦,那是他心底疯长的仙人掌,密密麻麻的刺,密密麻麻的痛,可偏偏拔不清楚。若说他们无缘,竟连穿越也能再相遇,可若说有缘,他们的身份偏偏又隔着那样的鸿沟。
在彼此确认对方的身份以前,她在这个里,也不过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最后大概也会和正史上一般,平白无奇地度过余生。
是为了他吧?是为了他这个像靶子一样竖着的被各忌惮暗算的嫡子的安危,才终于花了心思去争宠的吧?
永琮又看了一眼永璋,或许,也有那么几分是为了他吧。虽然立场不同,各自敌对,互相猜忌伤害,但他终究是萧锦生命里,留下痕迹最重的那个人。
尴尬的沉默蔓延开来,良久,永璋仿佛才收拾好心情,道:“这次我要拖垮高家,你想办法让富察家的人配合一下。”
永琮答应道:“好,我会先跟皇额娘说。二哥的死,高家脱不了干系,富察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两人之间,仿佛之前的争吵和分歧并不存在一般,至少,在回转而来的永瑢眼里,这两个人的身上,依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永琮回到自己在阿哥所的住处,便使人去传了和亲王的八阿哥永璔来。
永琮是孝贤皇后的眼珠子,孝贤皇后曾说过,她便是睡着了,也要睁着一只眼睛看护他。永琮一直在长春长到七岁,后来还是太后发话了,才不得不搬到阿哥所住的。
永琮刚进阿哥所不久,和六阿哥永瑢便一并中了毒,幸好两人那日练习骑,日头晒得久了,失了胃口,进食得不多,算是有惊无险。之后,阿哥所便被整顿,总管内务府大臣也由和亲王弘昼暂领。
其实那一次,原本被下的毒,是那种需要食用多月且由一种香料才会引发的慢毒药,永琮和永璋已有所察觉,只奈何,内务府的势力都在嘉贵妃金氏、令妃魏氏家人的手里,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干脆将计就计,自己又在食物里加了那种发作快,但少量食用伤害不大的毒药,将暗藏水下的波纹,变成明晃晃的风浪,使得皇帝不得不重视内务府,整顿内务府。
永璔一来,永琮便将夏凝珏之事告知。
永璔听了,又惊又喜,道:“凝珏没事,真是太好了。”
永琮道:“五叔那儿,必定会派人前去照料永璧,你想办法跟着一起去。”
永璔突然红了脸,讷讷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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