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商银行的金库,从内部看起来像是一个全金属的囚笼。
便携应急灯那只比拇指肚稍大些的灯头中,释放出柔和的白光,在黑暗中阔出一片光亮的区域。
韦清歪着头瞟了一眼队医于美夕那消瘦而疲倦不堪的脸,感觉心中有深沉的痛疯狂肆虐。
美夕本来是小队里状态最好的,而现在,却比她还要糟糕,没有食物、没有药物,三位重伤员这些天全靠美夕一人用星能吊着命,可以说,美夕是在耗自己的命为三个同伴保留活命的机会,可、这机会在哪里?
不自觉的,韦清想到了那些她曾向之发出求救呼叫的人。从最初的将己方情况如实相告、到后来的连蒙带骗,为了能让开拓者小组剩下的这些人活下去,她已经违背了做人的底线,可得到的是什么?拒绝、推诿、模棱两可的答复,仿佛突然之间,开拓者失去了所有朋友。
“不是不帮你们,是真的有重要无比的大事,当局通知的,强制勒令,所有未出任务的小组、团队都要做好准备,具体信息这几天就会宣布。”这是最恳切的、含水量最少的答复。
算算已经过去了6天有多,这大事差不多已经公布了,但韦清一点询问的兴趣都没有,和同伴的命比起来,她不认为还有什么是重要的。而到了现在,就算组织救援,也来不及了,机工士‘老枪’已经熬不过今晚,明明伤势那么重,却隐瞒着强行使用能力,将只能外开的金库大门置换成相反方向。
韦清的目光扫过老枪,气息微弱的几乎不可察觉,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美夕说,这样也好,一早就陷入深度昏迷了,走的不痛苦。
或许,可是活着的韦清却觉得无比痛苦。懊悔在啃噬着她的灵魂。“如果、如果当初再坚持一下,哪怕出发时间延迟一个小时,情况都不是这样!栓子老爹死了,大壮死了,小不点儿也死了,龙哥最惨,被撕成了碎片……”
每每懊悔时,韦清就会想到季良,相遇、说过的那些话、一点一点的回忆起来,清晰无比,韦清越是琢磨越是觉得,季良一定知道些什么,虽然他提供的危险预警信息跟实际情况南辕北辙,但在应对重点上却出奇的相似,还有后来的那次通话,没有任何质疑,季良第一时间就相信了这边出了状况,也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仿佛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在所有联系的人当中,只有季良是特别的,只有季良是她季良劝阻其不要冒险,但对方依旧很细致的询问了地址位置、成员情况,并确认了联络暗号,只有他虽然没有承诺什么,但工作却做到了细处、实处。
“季良,不管你是否能来,我都要谢谢你。”韦清想到,正是这季良的那个电话,给她带来莫名的希望,支撑着她度过这最艰难的几个日夜。
不止一次的,韦清自己也感到奇怪,为什么?会对季良这个貌似最无拯救能力的少年心存幻想?在所有她与之通过求救电话的人中,季良是最不具备救援能力的,而且,她跟季良相识、相处,加起来总共不超过6个小时,在她认识的人当中,季良也算不得最特别的一个,甚至连前10都排不进去,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缘分?还是……仅仅是一个想得到、而不可能得到的美好愿望的产物?”
韦清感觉到了意志的沉沦,感觉到了深深的疲倦,在这短短的十几天里,眼睁睁的看着对她来说重要无比的、宛如家人的伙伴丧命而无法挽救,父亲一般的老爹,兄长一般的龙哥、弟弟一般的小不点儿,还有曾向他表白,差点成为恋人的大壮,都死了,现在是老枪,沉默的、却总是让人看到他就感觉心中踏实的老枪,也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韦清觉得自己已经不堪重负,她无法再保持乐观,并以这样的情绪感染、鼓励队友,她也是人,有些韧、豪爽、大咧咧,但并不代表不会伤,就像经年不得病的人、一旦得病就病的不轻,韦清知道这次,她怕是挺不过去了,这里就是坟墓,曾经为世人所疯狂的名为钞票的花花绿绿的硬纸在这里满地都是,现在看起来像死冥钱!
就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预警器发出的警示音突兀的响起:嘟!
声音本来不大,甚至可以说微弱,但在这静谧的时刻、在这封闭的空间,可以说振聋发聩。
那一刻,韦清瓷愣愣的戳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声响是不是幻觉。
然后,第二声响起。
“不是幻觉!”韦清一个激灵,她意识到警报装置确实被触动后的第一反应、是可能有异族进入最后的警戒区域了。
然而,警示音的时间间隔却又很快让韦清有了新的想法。
理论上,一旦有生物触动警报装置,出现的将是一个持续的报警声,这种间隔发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触动了警报装置,却有很快的离开了该区域,然后再触动、再离开……
“难道是?约定?”当这个猜测在脑海中浮现的时候,韦清有种被大锤砸中头的感觉,犯晕!
嘟!第三次报警声响起。如果之前有留意,就会发现,三次声音的间歇都是10秒,不多也不少。
韦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果确实是救援抵达,确实是按照约定在完成联络暗号,那么接下来,报警声就不应该再响,然后,另一个报警系统会以莫尔斯电码的方式,输入暗号。
要做到这两点,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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