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头痛的抚上了额头,无奈的摊手道:“顾姑娘,还请多多包涵,临河他从小没了娘,格有些倔。”
锦卿则在心里冷笑,这哪里是没了娘格有些倔,她虽然不懂店铺里的规矩,可也清楚,哪有伙计敢在掌柜面前这么放肆的,她是汪祈昌的徒弟,地位说不上多高,可也不是这个小伙计能随便呵斥的吧。
这孙掌柜见丁临河态度如此,不加管教也就罢了,反而来让自己包涵,这丁临河不是有什么后台,就是和这孙掌柜有什么关系。而有后台的人何至于做伙计?看来是和孙掌柜有关系了。
那两个坐堂大夫看着是好人脸,未尝不是抱了作壁上观看好戏的想法。
锦卿笑道:“既然是孙掌柜家的亲戚,锦卿哪里敢托大了。”
孙掌柜一愣,看向锦卿的眼光也微微变了,这丫头的眼神真是利啊,索也不再隐瞒了,笑道:“顾姑娘好眼力,怪不得汪大夫会收你做徒弟,真是慧眼识珠啊!”
果然是做掌柜的,话说的真是好听又圆滑,锦卿笑道:“孙掌柜太客气了,叫我锦卿就好,日后还要指望孙掌柜不吝赐教。”
孙掌柜也不再客气,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既然是汪大夫吩咐了,该教的我一定要教的。临河是我的外甥,自小没了娘。我有幸能被汪大夫看中,聘为了这里的抓药掌柜,便想让临河也在这里谋个差事。”
“当然,不瞒你说,临河这孩子自小就聪明,我也是有私心的,打着临河能被汪大夫看中收为徒弟的想法,可临河来这里两年了,汪大夫都没松口,你一来,就被汪大夫收为徒弟了,临河这孩子心里总是不乐意的。”孙掌柜继续说道。
锦卿微微有些诧异,原来是这样,她与丁临河本来就不认识,要是能扯上恩怨的,也就只有她被汪大夫收为徒弟这一条了。
孙掌柜她是万万得罪不起的,锦卿连忙拱手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只能说,抱歉了。”
孙掌柜摆摆手,说道:“你不必道歉,汪大夫既然不收临河,说明他看不上临河,我与他共事这么多年了,他的子我还是了解的。即便是没有你,临河也做不了他的徒弟。我与你说这些,也是与你交个底,临河这孩子心地是好的,只是这事上他还转不过弯来。”
锦卿连忙站起身来,认真的拱手行了礼,说道:“多谢孙掌柜,我绝不会对临河有半分怨恨的。”
孙掌柜微微笑着看着锦卿,满意的点点头,汪老头子看中的徒弟,果然不是一般小姑娘。
锦卿吃完饭,便端着李婶装好的食盒出了店铺,准备去对面的布店给师父送饭。
刚出门,锦卿就瞧见了徐斌和刘嬷嬷眼巴巴的等在路旁,锦卿吓了一跳,连忙奔过去,说道:“嬷嬷,徐叔,你们怎么不进来找我?在外面等了多久了?”
徐斌笑道:“我们怕打扰到你,想着你总会出来的,这不没等多大会,你就出来了。”
刘嬷嬷拉住锦卿的手关切的问道:“你见着汪大夫了吗?他对你可还好?吃饭了没有?肚子饿不饿?什么时候能回家?”
锦卿笑道:“嬷嬷,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的完啊!师父对我可好了,中午还管饭,那么大一碗白面条,还有两大勺菜,吃的比家里吃的都好!”
说着锦卿从袖口里出藏起来的那个煮**蛋,塞给了嬷嬷,说道:“这里还有个煮蛋,回家拿给锦知吃吧。”
嬷嬷心疼的了锦卿的脸,说道:“这孩子,你记挂着他做什么,你吃了吧,你办的是正事,别饿着自己。”
锦卿把**蛋又推了回去,一再强调自己真吃饱了,刘嬷嬷和徐斌这才回去,临走时徐斌说等吃过了饭,他再来县城接锦卿回家。
锦卿送饭到布店时,一桌四人打马吊打的正酣,锦卿连叫了几声,汪大夫才回过神来,见锦卿来给他送饭了,指了指一旁的小桌子,上面已经放了三个饭盒了,说道:“丫头,放那里,没你什么事了,去找孙掌柜吧。”
锦卿放心不下,再三叮嘱汪大夫一定要立刻吃饭,才走了,这老头,打起马吊来就跟不要命似的,连饭都不好好吃了。
下午的时候,锦卿跟着孙掌柜到了祈昌堂的后院,后院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药材和制药材的工具。
孙掌柜早换上了利落的短襦和灰布裤子,看上去就如同做工的人无异,丁临河也在后院里,看到锦卿,白生生的脸上顿时闪过了不屑,抱着嘲讽道:“哟,顾大大夫还需要学这个啊?您不是汪大夫的嫡传弟子么!”
锦卿心中默念了几遍“我看不到那个二货,我看不到那个二货……”稳下心来,只看着孙掌柜。
孙掌柜虽然宠溺这个外甥,怜他自小没了娘亲疼爱,可对于工作和制药,是十分严肃的,即便是亲外甥,也断不许他在药堂里放肆。孙掌柜瞪了丁临河一眼,斥道:“不想学就滚出去!药堂不是耍脾气的地方!”
丁临河见孙掌柜动了怒,不得已低下了头,气哼哼的放下了手,又瞪了锦卿一眼。
锦卿也颇为头痛,丁临河的年纪,搁现代也就是个初中生,脾气暴躁又叛逆,以后怎么和平相处,成了问题了。
下午在祁昌堂后院的药房,锦卿在孙掌柜的带领下,和丁临河一起把常用的药材给认了一遍,末了,孙掌柜问道:“锦卿,你可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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