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伦希布在接到消息是大概半夜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刚刚把行兵布阵的草稿写完,正准备躺下休息,就听见王来人,说是图坦卡蒙遇刺了。
当时荷伦希布的心猛地一跳,一种说不出的恐慌蔓延开来。他也顾不得多问情况,直接抓起一件外袍,连夜间御寒的斗篷都没有来得及披上,就急匆匆的跟着来人往王里赶去。
到王的时候,荷伦希布发现虽然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惊慌的神色,但是并没有什么十分哀恸之类的表情。一路匆匆的赶去,到达图坦卡蒙的寝,看见那位少年王用手撑着额,垂着头坐在椅子上,心里一紧,大步过去:“陛下……您,怎么样了?”
“荷伦希布!你怎么来了?”图坦卡蒙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正看见身着单袍的荷伦希布半跪在自己面前,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神情看着自己。莫名的,心里的一个角落松了一下,随即蔓延出一种暖呼呼的感觉来。
他是知道了这里发生了事情吧?是担忧自己吗?
将手放在荷伦希布手背上,图坦卡蒙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玛娅她……”
荷伦希布这才注意到,艾谢特眼眶通红,怀里抱着玛娅。
明白了事情始末的荷伦希布一方面为玛娅的逝世感到悲伤——小时候在王,玛娅很是照顾他;一方面又为还好不是图坦卡蒙受伤而松了一口气。
在他心里,图坦卡蒙已经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而且荷伦希布知道,图坦卡蒙他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还没有将他自己的理想抱负统统实现,如果死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么说服自己的时候,荷伦希布下意识的忽略了,在想到图坦卡蒙某一天也像玛娅这样,心里出现的那种紧揪的感觉。
因为图坦卡蒙一直没有放开荷伦希布的手,所以一直到玛娅的尸首被抬出去,荷伦希布都能离开半步。
等到图坦卡蒙的寝又只剩他们两个人,其他人被图坦卡蒙呵退出去后,荷伦希布才感觉到自己穿的有些少,颇有些冷。动了动身子:“陛下,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我睡不着,”图坦卡蒙然用一种小孩子的语气说道,“我的床上然有人敢放毒蛇……玛娅也因此丧命。我现在心里不舒服,一点儿也不想睡。除非……”
荷伦希布听到图坦卡蒙这种语气,有些窘迫也有些感慨——看来玛娅在他的心里真的很重要,要不然他也不会露出这种小孩子的模样。
荷伦希布还记得,虽然当时没有去这位被冠以“国王的妈”、“神之子的教导者”、“后重要的人”的玛娅的陵墓,但是却听说过许多她教导图坦卡蒙的事情。对于没有母爱的图坦卡蒙来说,玛娅的存在,一定很特殊。
听到图坦卡蒙的这席话,荷伦希布正想着该如何措词,劝导他休息,就听到他说了“除非”:“‘除非’什么?”
“你陪我睡吧。”图坦卡蒙然用一种十分“纯良”的目光看着荷伦希布。
“……”荷伦希布默默的看了图坦卡蒙好一会儿,在看见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脆弱后,内心就软乎乎的了——一直强势的人偶尔脆弱真的伤不起啊!
等到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的时候,荷伦希布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图坦卡蒙睡着。因为图坦卡蒙一直把自己一只手抓得紧紧的。
奇怪的是,荷伦希布并没有觉得这样的图坦卡蒙太软弱了,反而觉得有些怜惜……自己疯了啊?怜惜图坦卡蒙,一位实际上残忍暴戾的少年王?
虽然内心狠狠的给自己敲了警钟,但是感觉到身边并不平顺的呼吸时,还是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当时回到底比斯后,面对母亲和妹妹伏在父亲的尸首上痛哭,自己却只能把泪往肚里咽的沉默。
图坦卡蒙他……会不会也是有类似的心情呢?
这么想着的时候,身体就有些不受控制。在他感觉到异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伏过身,嘴唇贴在了图坦卡蒙的唇上。
在看见月光下,对方那仿佛落入了星辰的黑眸,他有些呐呐的退开。
明明是跟图坦卡蒙那个时候学的,带着安慰的“信任”之吻,为什么在对方的目光注视下,感觉有点尴尬呢?
还没有等荷伦希布想明白,他就感觉到图坦卡蒙紧握自己的手一松,同时腰上一紧,后脑勺一重,狂暴的吻如暴风骤雨般扑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图坦卡蒙在上,荷伦希布在下的姿势了。
已经十五岁的少年法老王每一寸肌都匀称、矫健,覆盖着坚硬的骨骼上,隐藏在蜜色的皮肤下,蕴含着无穷的爆发力。
他用双臂紧紧的缚住荷伦希布,嘴唇紧紧的贴在对方温软的唇上,狡猾的舌头已经不知不觉的叩开了对方的牙关,在对方的口腔里攻城略地。
图坦卡蒙的体温在微凉的夜里迅速升高,如火焰沸腾一般。他的手转移了阵地,扣上了对方和自己相比反而较为白皙的手指,另一只手则固定住对方的脑袋,像是永不知足一般,狂热的、饥渴的吮吸着对方的每一寸肌肤。
寂静的黑夜里,略显重的呼吸声和“啧啧”的水声尤其的响亮。
夜游的贝斯特耳朵动了动,睁大了明亮的猫瞳。它弓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毛,像一道黑色的流光一样向王外跑去——那个啥,自己还是知趣的去找艾德乔那个吃货色蛇玩吧。
“陛……陛下……?”荷伦希布说话有些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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