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小瞧了齐俊也高看了白昭淮。
他原本以为齐俊会在第一时间里就出现在佳露坊来救白昭淮,他甚至将佳露坊和瑞安楼全部包下来安排了自己的人埋伏。
然而齐俊却没有出现,直到他将迷晕的白昭淮大摇大摆的放进马车又出了城,才终於有人现身,却并不是他期待的齐俊。
他以为白昭淮对齐俊来说是不一样的,却原来并没达到他想象的程度。
这意料之外的失败让他有些气恼,忍不住迁怒到白昭淮的身上,伸脚揣在那人的後心。
这一脚不算轻,又是在白昭淮毫无预料的情况下,直激得他心口一阵闷痛,忍不住咳出声来。
但他只出了一声便硬生生将声音憋住,脸上立时因为闭气而大红一片。
薛荣正是要让他发出声音,好试探齐俊是不是真的没有来。
见他只咳了一下就不肯再出声,薛荣更是咬牙,虽然对白昭淮那张漂亮的脸觉得有兴趣,但被破坏了计划又故意让他的算计不得逞,薛荣对他的那点怜惜之情便消失得迅速而干净,下手也不再手软。
接连的在白昭淮的背上踢了几脚,见他仍是强忍,索x_i,ng提著他的衣领将人拖出了马车丢在雪地里。
白昭淮身上的衣服并不厚实,原本身上披著的斗篷也在被捆绑起来的时候不知扔到了哪里,车上有火盆厚帘,他虽然衣衫单薄也没觉出寒冷,但现在这样直接躺在雪地里,却是立即就被冰雪刺得哆嗦起来。
杨云峰只瞥了一眼地上的白昭淮道:“原来薛王早就替将军抓了这j,i,an细,王爷果然神机妙算,属下替将军谢过薛王出手了……”
白昭淮侧躺在雪地里,一半的脸浸在雪里,融化的冰冷的雪水让他连牙齿都打颤,刺痛里听见杨云峰的话,听见那“j,i,an细”的形容,心里大痛。
他明白齐俊知道真相定然会厌弃他,但真的亲耳听见这样的形容还是苦涩难当。
他就算是恨他齐家也还是爱著齐俊,还是希望就算以後都不能再见了,那最後的记忆里头的自己仍然是好的。
但这终究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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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乃都让小白躺在雪里面……(怒!)还敢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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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57
但这终究是奢望。
他最初就带著不能告人的目的去接近齐俊,又让齐俊受了那样重的伤,而齐俊几乎用命保全下来的人仍然放不下仇恨,仍然与人合谋用苦r_ou_计来陷害他。
这样的人,连白昭淮自己也觉得可恶至极,觉得可耻又恶心,何况齐俊,只骂他一句“j,i,an细”已经太轻了。
寒颤里,白昭淮勉强睁开眼向著杨云峰的方向望过去。
躺在雪地里的半边身子早就在这刺骨的寒冷里变得麻木,而他明知道看见的只会是杨云峰,仍是瞪大了双眼想看清楚。
如果……
如果那昂首威风,打著响鼻的马是如风该有多好。
如果,那马上神情自若,态度漠然的说著话的人是齐俊该有多好。
他也不是希望齐俊为他这样的人做那些傻事。
但冥冥里还是希望能再见他一次。
哪怕是看见一个那男人的厌弃嫌恶的表情也好。
刺骨的冰冷渐渐的让白昭淮支撑不住,耳边薛荣和杨云峰到底说些什麽他也完全听不清楚,所剩的只有他自己越来越沈重的喘息声和无边无际的绝望。
在他最终闭上眼睛之前,只看见周围树丛里突然冒出来的一大队人马,至於那是薛荣的人还是齐俊的人,他根本来不及看清楚。
“薛王要带新赵的犯人出关,恐怕於情於理都说不通吧,这是我们将军要亲自审问的人,希望薛王还是暂且忍耐个一时半月。”
“本王也是想为齐将军分担些而已,”薛荣哼了一声继续道:“何况此人与本王也算旧识,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於本王声誉也有损伤,自然是也要审问个究竟。”
“原来薛王也想知道这贼人的背後主使啊,”杨云峰哈哈笑道:“我家将军倒是并不反对薛王旁观审讯,薛王若有兴趣不如留得几日……”
薛荣拱拱手冷冷道:“不必,本王也还有其他的事情,那就将他交给扬副将好了。”
随後转身上了马车。
他与杨云峰来来回回的说到现在已经有两柱香的时间了,余光里看见地上的白昭淮也昏了过去,齐俊却也还是没有现身。
恐怕真是他打错了算盘,下错了赌注,白昭淮在齐俊眼里也许真的只不过是个不知好歹的复仇的蠢人而已。
眼见四周都是杨云峰带来的人马,薛荣也不好再强硬留人,毕竟他身份特殊,这时候惹起两方事端很可能会被冠以干扰新赵刑审的罪名,更有挑衅的嫌疑,於他大计实在只有弊端没有益处。
更何况,他就是想要阻止白昭淮从齐俊身边离开,纠缠来纠缠去也不过做做暧昧的姿态而已,他就是想让齐、白两人互生间隙、冤冤相报,自然就不会真的执意要带白昭淮离开。
马车行出不远,薛荣又吩咐手下跟著杨云峰,看他要将白昭淮带去哪里。
他仍不相信齐俊真的会当白昭淮是个犯人对待。
回报的人却说,白昭淮只被一个士兵从雪地里捞上了马,甚至连绑人的绳索都没有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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