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轲已经快两周没有跟宗锴见面了。不是他不想见,他实在放不下心把秦子阳一个人留在家里。尽管秦子阳没像上一回失恋时那样茶饭不思,但话还是少了很多。不仅话少了,姜轲留意到他觉也少了。
姜轲是夜猫子,时常凌晨时间还在网上浪。有时候他出来喝水或是去卫生间,总能瞥见秦子阳屋里的灯亮着,以往这会儿秦子阳早该会周公去了。
姜轲问过他几次,他总说自己没事,姜轲也不好再往深里问了,怕给人问烦了,更怕适得其反,越问心里那根刺扎得越深。他只能在一个屋檐底下,尽量装作一切无恙地陪着秦子阳。
周六快中午时,姜轲突然接到宗锴的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宗锴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进耳中那刻,姜轲的心都要飞了。这是半年来宗锴第一次主动约他。天知道他有多想去,可一想到秦子阳还是踌躇了。他怕他一出门,秦子阳一个人干脆连吃饭这个步骤都省了。
姜轲跟宗锴实话实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满心遗憾道:“实在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宗锴先是笑了笑,转而建议说,“诶,要不要出来走走?带上你朋友,我看周末这两天天气都不错。”
姜轲一听这话马上来了j-i,ng神,心想让秦子阳出去散散心也不错。
“你说去哪儿好?”
宗锴想了想,问:“去爬山怎么样?”
“行!”
姜轲挂了电话,去敲秦子阳的屋门。秦子阳听完第一反应就问他:“都谁去?”
“就咱仨啊。”
“那还是算了吧,”秦子阳说,“我别去当电灯泡了。”姜轲跟宗锴现在正处在关系升温的阶段,他一个失恋的干吗去给人家添堵。
“哪儿跟哪儿就电灯泡了,我们俩还没谈恋爱呢。”姜轲坐到他身边,把他的肩膀揽过来些,“再说真谈了怎么还不能一块儿出去玩了?真是的,你别啰嗦了,出去晒晒太阳,你都发霉了。”
秦子阳拗不过他,于是转天清早,三个人朝着邻市出发了。
姜轲开车,因为起床太早的缘故,秦子阳自从上车就一直歪在后排闭目养神,也不知是真困还是装睡给前排两人留点说话的空间。
“到那儿要开多久?”
“路顺的话俩小时肯定到了。”
“昨天睡得好么?”
“一觉睡到闹铃响。”
“待会儿到服务区换我开吧。”
“没事儿,这才哪儿到哪儿。”
车子上了高速,风噪胎噪声都大了起来,嗡嗡地,人听久了很容易犯困。宗锴一直在找话题跟姜轲闲聊。开始姜轲没反应过来,心里直诧异,宗锴今天怎么这样健谈,后来才琢磨过味来,宗锴其实是怕他一个人开车无聊犯迷糊。
两人说着说着,宗锴忽然问:“你口渴么?”
“……还行。”
宗锴拧开一瓶水递给姜轲,姜轲接过去以后,他的手还是架在那个位置,显然是随时等着姜轲喝完再收回去。
姜轲断断续续喝了几口水,还回去的时候不经意瞄了一下后视镜,发现秦子阳正虚着眼睛看自己。他脸上一热,恍然意识到刚才宗锴的行为很像个细心体贴的男朋友。
这个念头一钻出来,姜轲的视线忍不住朝宗锴的方向晃了两下。宗锴注意到了,问他:“怎么了?还要喝水?”
“啊不是,”姜轲愣愣地摇了下头,随口扯道,“我想说你要饿的话,后座上有吃的。”
“我不饿,”宗锴说,“你要吃么?我拿给你。”
“不用,我也不饿。”
姜轲心想今天的太阳怎么这么毒,隔着挡风玻璃都晒得他脸上直烤得慌。他把空调调低几度,感觉还不够,又把车窗开了条缝,吹了会儿风才感觉好一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瞥见宗锴问他要不要喝水吃东西时的关切表情,他竟然特别想亲他。真是没救了。
高速一路顺畅,车子开到山脚下的停车场时还不到十点钟。太阳晒得刚刚好。这座山不算高,最高处也才一千米,但环境优美,相当适合散心。姜轲昨天晚上就买好了套票。三人下了车便直接往入口走。
“要是我自己来肯定不坐这个了。”三人排队等缆车时,宗锴笑了一句。
“要不咱爬上去?”姜轲马上改口提议。
“你们饶了我吧,”秦子阳苦着脸道,“我最讨厌爬楼梯了。”
“下来时走就好了。”钻进缆车时宗锴说,“动一动,整个人都会轻松一些。”
他这么一说,让姜轲想起来读书时的事,有些惭愧地笑道:“我跟你说,我和秦子阳大学时去泰山黄山,我们俩都爬一半就不想爬了。”
“对,”秦子阳接话道,“什么十八盘、光明顶、一线天,我们俩老远看见了就当来过了。”
“其实我还能坚持,”姜轲指指秦子阳,“就这块料,死活拽不动。”
“你拉倒吧,”秦子阳拍开他的手,“也不知道是谁,转天腿都打不了弯了。”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挤兑,宗锴在一边听得直摇头。
“你们俩都该多动动,运动不单能让人心情变好,还会改变生活方式。”
“看出来了,”姜轲点头道,“以前我以为你就是个书呆子。”
“什么书呆子,人那叫学霸。”秦子阳更正他。
三人闲扯着,缆车到了。下了缆车,从这个地方到主峰,还有一段距离要步行。六月下旬的天已经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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