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仙界给陈泽最震撼的元素就是大场面。
一眼望去,人山人海。知道的这是公开审判薄家的罪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盛会。
薄家有多少人?
很多,上千人。
清一色被锁住跪在广场之上,各个低着头。有吓得瑟瑟发抖的,有面若死灰无主绝望的,塔归来途中,经最后一座传送仙城向和禹仙城进发。途中遭遇薄家三公子薄联带人截杀,欲要抢夺我手中的通讯仪机密,与他同行的便是仙匪陈椿。”
“希清畔,仙匪陈椿是洞虚修为,你是如何从他们手中逃生的,又是如何擒下薄联?”长老例行询问,为众人解开疑惑。
其实案情的原委已经传开,是因为希清畔身边的忠叔同样为洞虚高手,拖住了陈椿,才让他们有了捉拿薄联的机会。
希清畔如实回答,并无半分虚假,与大家知道的也基本相同。
“可有人证物证?”这长老继续说。
希清畔道:“有物证留影符记录当时的情况,也有认证陈泽。”
“嗯,人证陈泽可在现场?”这长老又问。
陈泽凌空飞起,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出面,天禹仙府为了他们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若是陈泽不配合绝对遭人非议。
“回仙府前辈,陈泽在此。”他说。
“你将那日的情形再说一遍。”这长老问。陈泽如实回答,与希清畔所说无二。这长老点点头,“现场播放物证留影符中的画面。”
陈泽不知道天禹仙府用了个什么法器,总之在天际上将留影符记录的当日情况再现,也与他们叙说没什么分别。
其实以这份留影符便足可以定下薄家的罪行,但诛灭全族是大罪,天禹仙府必须做到让人信服才行。
“薄家,你们可有反驳刚刚一切的证据?”这长老转头看向跪地的薄家众人。
“前辈,我不想死!这件事都是薄联他们那一脉自作主张,跟我们毫无关系啊。”薄家之中有人挣扎着站起来大呼。
“我们着实冤枉。这件事他们是瞒着我们做的,我们并非同流,不该有罪。求仙府开恩!”
一群人闹闹吵吵,现场霎时混乱起来。
“禁声!”那长老一声怒喝,薄家的人当即停了下来,“既然你们没有反驳,那么此罪……”
“且慢!”薄少主起身,道:“前辈,此事若是我家族众人合谋而定,诛灭之罪自当无疑。但这件事分明就是薄联私下行动,我等皆不知情,不该有罪。”
“仙府铁律,不可更改!”这长老说。
隋长老这时悠悠然开口:“徐长老,若只以铁律不讲情面。将来有咱们天禹仙府弟子勾结仙府,我们要如何?全府自戮谢罪吗?”
这话一出着实引起轩然大波。众多弟子这才想到这条铁律的确有很大的弊端。
莫说是一个仙府。就算是诛灭他们当中的一个峰门,一个修堂也十分委屈。
薄联当然知道这个锅得他来背,也多半会死去。但现在家族存亡之际,若能只牺牲他一人换取家族其他人活命,值得。
从他们决定联系陈椿的那一刻起就想到了可能会有这么个结局,那时他与大哥便已经决定,谁被发现牺牲谁,定要保全家族。
“此事……的确有待商榷。”有长老也觉得不妥,倒不是因为跟薄家有利益,而是从仙府的角度考虑。
“我等也是如此。这件事……应该将不知情者排除在外。”
“可若是今后勾结仙匪的人都来这么一说,岂不是只要肯牺牲掉一两个人就可以肆意勾结仙匪了么。”也有长老同意观点,必须严惩。
“此口不可开,必须诛灭!”
薄少主跪在地上两只手都扣进石板里。只要有争议,他们就有生还的希望。隋长老的选择没有错,只要事情拖延,便会有转机。算算时间,他二弟快到了。
“既然诸位有疑异,此事暂且压下。将薄家之人收押,待咱们商定出合适的结果再说。”执法堂的这位长老也不愿杀这么多人。这件事就是柄双刃剑,深受仙匪残害的人会拍手叫好,但觉得其他人冤枉的也会觉得仙府冷血。
一旦口碑发酵,对仙府声誉并不好。
并非说这里是天禹仙府的府域,里面的天才就必须拜入仙府。一旦口碑崩塌,会造成大量的人才流失。
呼……
陈泽出了一口气,顾琳琅在他身侧低声开口:“看来你跟大部分的想法是一样。”
“这些人的确太冤,不宜杀。”陈泽直白道。
顾琳琅潺潺容笑:“果然是我倾慕的男子,竟有这份豁达心性。”顾琳琅不是舔赞,毕竟陈泽也算是受害者,若非有忠叔在,他恐怕也要命丧当场。
按理说这些人当中,唯独陈泽他们这些受害者才最期盼诛灭全族的罪名落实,偏偏陈泽只希望处决涉事之人。
事情暂且搁置,这场身畔还没有定论。
陈泽他们须得在这里多停留几日,等待诸位长老商定出合适的结果来。
一觉醒来,陈泽来到大厅。负责接待他们的仙府弟子表情随和:“陈公子总算是出来了,否则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兄台说笑了,不知找我所谓何事?”陈泽问。
这弟子手一番,取出一叠淡黄底色贴着大红书签的帖子:“战帖!阁下是与希帅齐名,战败周默怀与王少安那般高手的强者,我天禹仙府内的天骄们自然想要跟陈公子讨教一二。”
陈泽挠头了,“那天希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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