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室内开了暖气,他只穿着简单的白t。万里一摸到他的胳膊时,就暗道不好了,因为烧得实在是太厉害。
她悄悄的偏过头去看着他的侧脸,头发凌乱不堪,眼睛紧紧闭着,睫毛服帖的覆盖在了眼睑之上,从脸颊到脖子几乎都是红的,看来还不止烧了一时半会了。
难怪……难怪今天在那么冷的情况下,他握住她的手心却依旧还是温热的,而她早应该看出来的,今天他的状态一直很糟糕……
到底是放在心坎里疼过的人,就算有误会,有埋怨,也曾在暗无边际的黑夜里偷偷的哭泣过,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过,可是最后,看到这么脆弱的苏之河,万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是心疼的。
她微不可擦地叹了口气,先和何何哥一起把他扶到了床上躺好,又忙前忙后的拧了s-hi毛巾放在他的额头上,最后还翻箱倒柜的找出了药,却端着热水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如何叫醒他才好。
万里苦笑了下,暗暗骂自己不争气,明明是说好了要断绝关系,明明是受了委屈误会,结果他一生病,她又在这里忙前忙后的照顾。
这算什么嘛。
到底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
心一塞,她直接把东西放到了何何哥手上,然后有些赌气般的说道:“何何哥,他没助理啊,没经纪人啊,为什么大半夜的要我们在这里照顾他?”
何何哥撇着眼睛看了看万里,然后端着药走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早几天就听说他感冒了,估计他们都没想到这么严重吧。”顿了顿,他又抬头看了万里一眼,“得了得了,我们都回吧,你说的对,他又不是没有助理和经纪人,凭啥我们两个人三更半夜的在这里照顾他啊。”
说着把药往桌上一放,起身就走,等到了门口,发现万里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他又忍不住出声催促道:“愣着干嘛,走啊,别管了,反正死不了。”
万里:“……”
心好累,她抬起头有些委屈的看着何何哥,嘴里半带着哭音的说道:“何何哥,你做人太不讲信用了,起码也得把他喊起来吃完药啊……”
何何死死憋住笑,别过脸:“我不讲信用?别闹了,轻轻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明天还得飞上海呢,不管啦不管啦,回吧,反正过几个小时他助理就会来了。”
几个小时后,人都烧傻了吧……
她有些踌躇的站在原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苏之河,又看了看站在门口冲自己示意的何何,终于咬了咬牙:“等我一会,我先让他起来吃个药吧。”
好歹……好歹不能见死不救……
何何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道:“那你喊吧,我先回了,哎呦困死了,台本明天我们在飞机上再对吧。”
说着万里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直截了当的走了出去,还不忘带上了门。
呵呵,何何哥这个人j-i,ng,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她收回了目光,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苏之河,最后还是认命的走了过去,先是大喊了一声:“喂,苏之河。”
没有回应,空气中像死了一般的沉寂。
她没法子,只好又拍了拍他的手臂,这下终于有动静了,苏之河先是闷哼了一声,然后拧了拧眉,似乎是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
“起来吃药了。”她又拍了下他的手臂。
然后就看到床上那人,似乎是被打扰了睡梦很不开心,拧着眉毛别过了脸,万里再拍时,他反而很不耐烦的反手拍了一下。
像个小孩子一样。
寂静无边的夜里,唯有呼吸声沉重,窗外是簌簌白雪,屋内亮堂如同白昼一般,借着这样的灯光,她清楚的看到床上那人,如画般的五官此时都皱到了一起,他躬着身子,像一只虾米一样抱紧了自己,敏感而脆弱的一面就这样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了万里面前。
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只一下子就柔软了起来。
最后还是拿他没办法,她小心而温柔的把人哄了起来,也许是生病的人都太脆弱,苏之河的语气都显得弱了许多。
被万里硬喊起来后,他费力的睁开眼,抬头有些模糊的看了看眼前的人,然后喃喃问道:“万里?”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直接把药递了过去:“来,先吃退烧药吧。”
像是没听到一般,苏之河自顾自的摇摇头,自嘲道:“算了,我估计烧傻了,怎么可能是她。”
毕竟,这些天几乎都只能在梦中或者电视上看见那个人,这么大晚上的,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家嘛。
想到着,他乖乖的喝完了药,把杯子放在了旁边,闭着眼睛就倒了下去:“miya,没事了,你回去吧。”顿了顿,他又迷迷糊糊叮嘱了一句,“我病的事情,别再多嘴告诉何何哥了。”
这个叮嘱是为了谁,不言而喻。
这句话说得她鼻子都酸了,忍不住轻声的喊了一句他的名字:“苏之河……”
没有回应,呼吸声也变得平稳了许多,眼看着他就这样真的就那样睡着了,万里有些无语。
叹了口气,又从医药箱了翻出了退烧贴直接帮他贴了上去,帮他掖好了被角,然后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许久。
挂钟的时间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多,她打了个哈欠,看着苏之河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于是默默说道:“再见。”
最后悄悄的退出了房间,直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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