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她俏丽的脸上露出的笑容是柔软而恍惚的,仿佛梦游一般,“一了百了,真好。”
她说,“法老王,那不是您的孩子。”
“你怎么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谎言。”
赛特皱眉,低声喝斥道。
“大逆不道?”女人大概是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回答得很爽快,“无所谓了,反正都是死,还能死几次?……那个孩子的确是早产儿。”
她注视着重新坐下来的年轻少年王,唇角仍旧是那丝轻缓的微笑。
“您一点都没有改变,无情的法老王啊。”
“我的父亲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将我送到您的身边,我不能违背我的父亲,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法老王,您的美丽,您的强大,足以吸引所有女人的目光,我不能否认,我爱过您。”
“您将我丢给别人,我是埃及的子民,不能违背您,所以我死了心。”
“然后,我有了孩子,我想,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一辈子,也好。”
“我爱她,我爱着我的孩子。慢慢看着这个孩子长大成人,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她微笑的眼角渗出泪水。
“父亲大人没有错,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王您没有错,您只是在做您该做的事情。”
“爱西斯大人没有错,她不过是尽忠职守。”
“杀死我丈夫,抓走我和孩子的士兵没有错……是的,谁都没有错。”
她站起来,柔顺的金色发丝披散在她纤细的肩上。
她向前走去,她颊上的泪水从她的下巴滴下来,滴在她走过的青石地面上。
“可是,无情的法老王,现在的我……只能怨恨站在我面前的您!”
她说,纵身从窗户一跃而下。
她再一次重现了她的孩子死去之前那个死亡的轨迹。
城墙下的尼罗河再一次响起重物坠入的水声。
房间里很安静,阳光从窗外s,he进来,落在重新回到原来位置坐下的少年王俊美的颊上。由始至终,他一直安静地坐着,不曾看那个女人一眼,仿佛她从不曾存在。
年轻的法老王反手,将右手中指上的一枚戒指的印章盖在他膝上的纸张上。
他继续看着下一张莎草纸,神色淡然,从容不迫。
房间里的两位大神官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心的神色。
马哈特上前一步,低声道:“王,王弟殿下他……”
“别管他。”
年轻的法老王回答,面无表情。
他抬手,将手中那一叠纸张递到马哈特面前,马哈特赶紧伸手接下来。
他说:“任x_i,ng也有要个限度。”
“可是,王,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告诉王弟,那个女人是在欺骗您……”
“说了又如何?”
在绯红色的冰冷瞳孔的注视下,马哈特低下头。
是的,说与不说没有区别。
他们都明白,王弟之所以愤怒,与那个孩子是否是王室血脉无关。
“别管他。”
年轻的法老王再一次重复道,他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右手,在刚才被他的王弟挥开的手。
他红艳的瞳孔深处酝酿着浓厚的不快的情绪。
“有些事情,必须让他自己想清楚。”
——
舍易斯城的傍晚是城市一天之中最为热闹的时刻,火辣辣的太阳已经落下地平线,夜风吹过众人渗出汗水的皮肤,带来夜晚清爽的感触。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道上来回穿梭,他们大声谈笑着,或者是抱怨着,吵闹着,越发让这座城市显得充满活力。
砰——
一个拐角处,稍不留神,同时拐弯的两人撞到了一起。
当两人相撞,身型要小上一号的的少年眼看就要向后跌倒在地。
一只手猛然伸过来,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臂,将他要跌倒的身体拽回来,于是,少年一头撞进了和自己相撞同时也是将自己即时拉回来的那个人的怀中。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相撞,那个体型稍大的人裹着的披风掉了下来。
那是一名相貌清隽的少年,只是从外貌看应该要大上几岁,看起来一副很稳重的模样。
在确定被拉到自己怀中的少年已经站稳之后,他松开了手。
他问:“没事吧?”
“主人!”
跟在紫罗兰色瞳孔的少年身后的黑发仆人紧张地跟上来。
“您有没有受伤?”
克雅问,不着痕迹地将他的主人拉得后退一点,眼角用警惕的目光扫了那个年纪稍大的少年一眼。
相貌清隽的少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克雅的目光,他正弯腰将自己掉落地面的披风捡起来,顺手拍了拍灰。
“我没事。”
在得到卡琳的允许后,出来散心的年少王弟对他的侍卫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勉强。
他显得很没j-i,ng神。
他低下头,先将那个因为碰撞而从衣服里弹出来的金色戒指重新塞回衣服里面,这才回头对那位重新披上披风的少年道谢。
王弟怔了一怔,他的目光在少年那张清秀的脸上停留了许久,露出困惑的神色。
他问:“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少年一怔,然后失笑。他看起来并不是埃及人,但是一口埃及语却说得很是流利。
“这种话难道不是应该对女孩子说的吗?”
“哎?不,不是那样,我并不是那种意思,我是说……”
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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