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埃及的事情由我去处理,马哈特,你去北方国境接管军队。”
年轻的女神官稍一思索,便果断地作出了决定。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当机立断。
一秒的迟疑,说不定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
“你们真的要离开王都?”
年少的王弟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莎草纸,“连我都看得出来,调虎离山……有谁在故意将你们从王都引开,只要你们一走,王都就会出事。”
“别无选择,就算是陷阱也只能跳下去。”马哈特苦笑,“只有身为下埃及大祭司后人的爱西斯才能压制住下埃及的神官和官员,而北方的军队作为埃及境内最强军队之一……那是我的家族一手建立起来的,也只有我能掌控得住。”
“马哈特,我们现在就动身。”爱西斯说,美丽的脸上显得很是y-in沉,显然一脚踏入别人设计好的陷阱这种事情让睿智的女神官此刻的心情很差。
她的目光移到塞西身上,“赛特,保护法老王,还有王弟,就靠你了。”
赛特没有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
爱西斯轻轻行礼退下,即将接近门口之时,她稍微踌躇了一下。
女神官美丽的瞳孔仿佛有幻影在晃动一般闪烁了几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然后,她毅然抬头看向赛特。
“若是事不可为……一切以法老王和王弟的x_i,ng命优先!”
赛特怔了一怔。
他看着女神官决绝的目光,慢慢皱起眉。
他仿佛是极为艰难的、却也是毫不犹豫的将头重重点下去。
——一切以法老王和王弟的x_i,ng命优先,就算是舍弃王都以及脚下的万千子民——
女神官的眼再一次落在年少王弟的身上,她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从未有过的凝重。
“王弟殿下,无论您来自哪里,无论您把自己当做什么人……”
“在所有埃及人的眼中,您就是我们埃及的王弟。”
她缓缓低伏下身体,双膝跪地。
这或许是她第一次全心全意对这位年少的王弟做出的祈求。
“无论如何,请不要忘记……”
“法老王和您所在之地,即是埃及所在之地。”
美丽的女神官起身退下。
紫罗兰色调的瞳孔目送她远去,埃及年少的王弟在沉默。
“你在想什么?”
赛特问。
他看着王弟沉默的侧颊,那张稚嫩的脸上已经逐渐失去了以往被他叱责为轻浮嬉闹等有失王家体统的表情。
王弟一日比一日沉默,似乎在渐渐向他所期望的方向靠近,也不会再做出让他生气的举动。
但是赛特并不开心。
你在想什么?
最终,他还是没有从沉默的王弟口中得到答案。
夜深人静,玄月高挂夜空。
王宫也很静,只有守夜的侍从们偶尔来回走动的轻轻的脚步声。
偶尔能听到极轻的,从草地或是树干上传来的虫鸣。
和煦的夜风翻动着嫩芽绿叶,树冠微微晃动着,沙沙作响。
然而这一切,在位于王宫至高之处的高塔顶端的法老王的房间都是听不到的。
那高高在上的处所比任何地方都要寂静,它或许只能听到高高的夜空中大风刮过的声音。
埃及年轻的法老王和他的王弟,在这里沉睡着。
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王宫的高塔猛烈地摇晃起来。
沉睡的王弟在这剧烈的晃动中猛然惊醒了过来。
天花板在摇晃,地板在震动,房间的饰物纷纷掉落在地面砸得粉碎,桌椅在地板上滚动着。
负责守夜的侍女们发出惊恐而尖锐的叫声。
怎么回事?
地震?
因为在地震多发带的日本长大,这是游戏的第一反应。
他的脚刚一落地,突然又是一声巨响,伴随着房间剧烈的颤抖。
他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又跌回到床上,趴在仍旧在沉睡的法老王的身边。
房间中的一根石柱经受不住如此强烈的震动,猛地倒了下来。
在侍女们几乎破音的尖利呐喊声中,跌坐在床上已经来不及反应的年少王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根巨大的石柱猛然向沉睡的法老王和自己砸下来。
灰尘飞扬,碎石四ji-an。
法老王寝室之中唯一的大床被倒塌的石柱砸中,掩埋在碎石之下。
刚刚赶到这里的克雅一把推开那群还在尖叫的侍女们,他冲上去,疯狂地用手扒着那堆碎石,大声呼喊着被掩埋在碎石之下的王弟。
其他侍女和侍卫们顿时跟着反应过来,也顾不得还在剧烈摇晃的地板和其他摇摇欲坠的石柱,纷纷围过去,和克雅一起拼命搬开那一堆将法老王和王弟压得严严实实的巨大碎石。
万一法老王和王弟都……
没有人敢思考这个可怕的念头,他们只是机械地拼命地用手扒开堆积的碎石,完全不顾自己的手被碎石菱角划得鲜血淋漓。
只是,在这样剧烈晃动的险恶环境下,那堆巨大的碎石又岂是数十来个人可以轻易搬开的。
埃及一旦失去法老王,失去它的神灵……
正当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之时,却发现那堆碎石突然一个接一个自己浮了起来。
不,它们并不是自己浮了起来,而是被内部的某种力量给推了出来。
“噗哩~~”
“噗哩噗哩~~~”
“噗哩——”
无数个毛绒绒圆滚滚的栗子球将盖住它们的碎石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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