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欢笑连连,洞外滂沱大雨肆虐,长长大道上无行人走动,山脚下,几匹马儿与两辆马车停靠大树下,满山绿荫,高空雾蒙蒙的,雨柱漫天飞舞,像成千上万支利箭飞速射向地面,溅起片片水花。
这种感觉,这种意境,是林婉在现代都不曾拥有过的,虽然二十一世纪干什么都要方便许多,只要是在一个国家,多远都几个小时就能到达,但很多事情过程比结果重要,好似这些赶路的经历,美妙非常,一群朋友,一个儿子,义薄云天,仗剑天涯,这才是原生态生活。
如果现在让她回现代,她打死也不肯走,因为那边没有顾曲,没有小石头,没有兰纹兰舞,没有离枫,她已经把他们当作了家人,点点滴滴,难以忘怀。
全阳宫。
肃穆宽敞的操练场上,齐齐站着近千名白衣弟子,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跪在最前方的柳义可知并非好事,还是掌门亲自处理,又召集这么多人,得犯多大的错才至于这样?反正全体不敢吭声。
夏初时节,太阳已像个巨大火球炙烤着大地,令人们本就压抑的心情更加浮躁,特别是神剑阁的弟子们,不管柳义做过什么,希望莫要祸及整个剑阁,神剑阁的地位在全阳宫举足轻重,深受厚待,从未出过差错,更别说要当着全派的人接受惩处,真丢人。
“掌门师兄,您确定是柳义所为吗?孙继焚怎么说也是两代元老,而柳义又是他的亲传弟子,再毫无证据的前提下,这么做不太好吧?”眼看都要到操练场了,孟雨急得满头大汗,最近他一直跟着师兄,也没见他拿到实际证据,公然审判,万一是误会,那孙继焚岂会善罢甘休?
云天鹤冷冷的撇了那千百名弟子一眼,既没有回应孟雨,也无开口讲话的意思,走到台阶上面向众人负手站定。
跪于最前方的柳义看似镇定,垂于身侧的双手却正不安的弯曲,脸上血色尽退,虽然时隔多日,但掌门点名他在此跪好,说明查出了什么真相,而他近月来,只办过一件糊涂事,身为看守,却监守自盗,全阳宫历代规矩,敢贪财随意贩卖教内兵器,废其功,逐其人。
千名弟子前方站着十多位全阳宫地位崇高的长者,他们算是看着云天鹤长大的,此人生性寡淡,不喜口舌,虽有多次严惩过不少弟子,但像这样当众……还是第一次,也不知这柳义究竟做了什么令他愤怒至此。
神剑阁阁主孙继焚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满头灰发,为了维护神剑阁声誉,不得不拱手询问:“敢问掌门,柳义究竟所犯何事,竟要他当着全教的人受罚?”
“没有,师傅,弟子没有犯事。”柳义吞吞口水,铿锵有力的大声辩解。
听到这话,神剑阁的弟子们同时捏了一把冷汗,没有就好。
三十多步的阶梯上方,云天鹤居高临下,俊如神祗的脸上凌厉鲜明,垂眸凝视着极力狡辩的柳义片刻,忽地蹙眉,并抬手一挥,本捧在孟雨手里的剑凭空出鞘,‘锵’的一声,尖端刺进了坚硬石板,笔挺挺的杵在柳义面前。
果然,柳义惊慌失措的看着那把剑,险些跪不稳,身躯开始剧烈颤抖,云天鹤一向严厉,只要触犯门规,绝不心慈手软,倒不是离了全阳宫就不能活,而是一身武功,苦练十九年,耗费了多少心血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却要全被废除,叫他怎么甘心?那群骗子可真害苦他了。
“你们看,草离剑在烈日下不泛光,是假的。”
“天呐,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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