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如果想光明正大折腾那个人,就只缺点证据。”
可最难的也是证据。
这种性//侵或性//骚扰案件,最难就是取证。
姜怀玉不是没试过,但当她知道自己对抗的是整个学校乃至机制后,便失去了动力。她站在悬崖边沿,眼睁睁看着一个个麻木的人往下坠。她面临两种抉择,一是成为麦田的守望者,一是跟随少年维特之烦恼。在遇岛岑茉之前,她看上去是前者,实则心中是后者。遇岛岑茉之后,她把两者合二为一。
在洞察充满着腐败人性与恶的世界规则的前提下,利用规则,也制定自己的规则,这样一来才可使自己内心那一方天真纯粹的领地不至于败得太惨太玉石俱焚。
真正的温柔不是样貌,也不是脸上的微笑。而是一朵花,在最深的黑暗扎根,历经尘土与石砾,长大发芽,有平和的颜色,还有随风而散的香。
姜怀玉拽了下岑茉的脸颊,把她那小脸捏到变形,“谢谢你,笨蛋。”
“下次记得告诉我。”
姜怀玉冲岑茉狡黠地眨眼。
“我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姜怀玉心中早已死去的想法再次被点燃,有了岑茉父亲的存在,她可以更加理直气壮又无所畏惧的开始她的调查与反击了。她早在最初就联系上了一个受害者,但对方碍于主任的权力和学校的压力,拒绝提供任何帮助。
如今,在权力对抗权力的情况下,姜怀玉只觉得看到了希望。
又觉得有些感叹。
这就是现实人生,其实纯粹理想主义没有死去,要么苟且偷生,要么借力打力。
姜怀玉重新捡起了调查,并且联系上了之前的受害者,约好了下周末上门采访。岑茉本来没打算同姜怀玉一道去的,因为她一不在,咖啡厅的甜点就没人接手了。但老天爷大概就喜欢一惊一乍,以至于突然把岑茉他妈突然送到咖啡馆来。打破了一切计划。
姜怀玉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蛇纹皮包,白色西装外套,内搭茶褐色绸缎衬衣,阔腿裤,黑色高跟鞋。戴着墨镜,口红勾勒得恰到好处。
她微微抬着下颚打量着周遭,姿态高傲。
然后姜怀玉就听见岑茉喊了声,妈。
也看见吴泉转过来翻了个白眼,又扭过头去极其虚伪地笑着喊了声阿姨。
关尔摘下墨镜。
“这就是你的店?”关尔眼底全是狐疑。
岑茉点头。
“能赚多少?当然要是你听我的学了金融----”
岑茉感受到客人们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像是刀,把她割得血肉模糊。
她扬声喊了句:“妈!”
关尔冷笑,“长脾气了啊。跟了你那个出轨的爸,就是不一样。”
岑行之的出轨是关尔人生最大的污点,更关键的是,岑行之的出轨对象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岑茉咬牙,姜怀玉在吧台下握住了岑茉左手,开口:“阿姨,这是公共场合。”
言下之意,你不嫌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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