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青淮不说话,咬唇拼命挣扎。
裴绯就这么看着她,攥住宁青淮的双手却越来越紧,随着对方的挣扎和扭动,很快双方的手都青青红红一片,看着着实吓人。
“不要任性,宁青淮。”裴绯僵硬了许久,终是轻轻说道。
她好像总是喜欢叫宁青淮全名,宁青淮,宁青淮,宁青淮。
好像这个称呼,代表了某种执拗的象征一般,固执地坚持着。
她松开了对方。
手上被制约的劲道消失了,宁青淮愣了愣,茫然地看了外头许久,腰腿一软,仿佛瞬间松了劲儿一般狼狈地跪在地上,猛地捂住脸。
这般久了,那个人也早走了,哪里会在原地等她来寻?
广喻……
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声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声声泣血,令人闻之心碎。
广喻,是为娘无用,为娘,怎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这般任性地抽身而去……
不能看你娶妻生子,扶摇直上,平安康泰,一生顺遂……
冷了可有人加衣……
你最爱吃娘亲手做的太师糕……
可曾夜夜为我这无用娘亲辗转难眠,睁眼天明……
孤身一人,可觉世事艰难……
广喻……儿啊……
宁青淮难过得仿若肝肠寸断。可她始终是骄傲的,连哭都不肯大声,只举袖掩面,把哽咽压进喉口,削瘦的双肩轻轻颤抖。
悲恸击垮了她的意志,可始终有一丝清明,以一种居高临下、冷漠无情的态度,告诉她。
哭吧,哭得越凶,裴绯越会对你心软。
看,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卑鄙阴险,不择手段,恬不知耻,没有丝毫温情可言。
上好的锦丝绸缎裁成的新衣,被这么一番折腾,皱巴巴地蜷在宁青淮的身上,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多情俊秀的公子哥儿辜负的可怜姑娘。
裴绯梗着眉戳在原地,仿佛脚下生了根。
静默在二人之中游走,包间里安静得诡异。
“他叫陈广喻,”良久后,裴绯突然开口,却惊得宁青淮放下袖子,眼眶通红,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营州陈氏嫡系大房一脉的嫡出公子,陈留台是他的远房庶兄。而崔瑶君从小与他定亲了的,感情甚好。”
“今日崔瑶君来此,也是与他私会。”她平静地说完后,目光落在宁青淮颊边的泪水上,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头。
他叫陈广喻……
陈广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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