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云轻没反应过来。
顾谨之一直听他们说,这时候过来插了一嘴:“若全是那些老狐狸的主意,肯定不会留这么一个可乘之机给谢哥。他们一定会让谢哥终生无法做官,而且还让百姓觉得朝廷是在乎谢哥的。谢哥的才华他们知道的比我们更清楚,也比我们更惧怕。刚刚谢哥说的只是根据这个对策推测的对方的基本想法,同时也是老百姓中那些聪明人的想法,但这明显不符合这些老狐狸的处事准则以及行事手段。我说的是不是,谢哥?”
“小谨之这么些年在外头倒是颇有长进,有你师父当年的风采。差不多吧,他们这么弄算是给自己留了个坑,近日来虽然没有问题,但若是有心人出手,必定会有大祸。这群老狐狸平时绝不会犯这样的错,除非有人在后头推了一把,让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这会是谁呢”顾云轻问。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刚打算继续说,同时看了对方一眼,谢定澜识趣地拿起茶杯喝茶,把这个在顾云轻面前显摆的机会让给了急需要在爱人面前表现的顾谨之。
“不会是我师父,若是他能够做到推这一手,必定不会让谢家分崩离析地这么厉害,这对我们并没有半分好处。在我看来,推这一手的人并非世家之人,也并不对我们有善意。一切应该都只是为了制衡。此人可能是皇族中人。”
“是皇上吧。”谢定澜叹道。
京城,公主府。
景姝坐在雪郎君的怀里,修剪着花瓶中的花。
“阿雪你说,他们会不会猜出这些事都是我做的。”景姝将一支牡丹插|到群花的中间。
“不会的,他们对你根本就没有关注。要怀疑也只能怀疑到皇帝或是太子身上。”
“不许叫他太子,你得跟我叫‘哥’。”
“可他并没有把你当妹妹,现在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他如此伤你,你怎么还把他当哥哥?”雪郎君语气有些激动。
“他从前是我哥,现在也是我哥,以后也是,不会变的。阿雪,他从前可疼我了,母后去了,我跟他相依为命。我们当时被宫人亏待,父皇又只宠那个南芥的奴婢,我们总是挨饿。我哥当时大了一些,就翻出去找东西吃,找着东西他总是先给我,我就假装胃口小,就吃一点,然后他就能多吃一点。他虽然想吃多,但又怕我吃太少会长不大,就拼命给我塞。”景姝的眼里满是怀念,情不自禁地嘴角微微上扬。
“可你如今在他眼里就是那个南芥奴婢的女儿。仪安,你如今已经不叫仪安了,你叫景姝,是阿塔娅的女儿,不是他的嫡亲妹妹。他的嫡亲妹妹早就死了。明白吗?”雪郎君难得凶了一次。
“是啊,我已经不是了。”景姝将最后一点赘余的枝条处理干净,放下了剪子。
她转头看向雪郎君,前生的那些记忆又倒涌回她的脑海里。
前生她叫景仪安。大燕的大公主,太子景仪征的嫡亲妹妹。
她的父皇当年娶她的母后,因为她的外家张家掌着除了七星开阳一脉之外的唯一一支未被收回的兵权,为了这支军队,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张家的掌珠娶进宫中。
就如此相敬如宾了几年,生下了她哥。
后来南灵诚服带着他们的圣女来大燕朝见,俯首称臣,但阴差阳错,她父皇居然看上了圣女,也就是阿塔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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