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家见他出手阔绰,也十分爽气地应下来,叫他娘子添两把好米再多烧一个菜,渔家去船尾帮手烧火,他们家的小子也蹦蹦跳跳地淘米去了。叶尉缭同封平平两个坐倒在船头,各自伸展开两条腿,悠然自得地仰靠在船舷上。
封平平偏头看一眼船尾,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叶尉缭正等着他问,眯着眼笑了笑,道:“好些年前,咱们占了他家的船,他父亲掌舵送咱们过江,死在中途。他们有兄妹两个,妹妹嫁给了北岸定波湖一名工匠,哥哥留在南岸捕鱼。对了,你小时候穿过人家妹妹的裙子。”
封平平想了想,伸手往他肩上拍了一巴掌,道:“肯定怪你。”
叶尉缭捂着肩呼痛,一边喊冤道:“你自己穿得高兴,长大了不认账,还来怪我!”
封平平两条手臂都揽到他肩上,抱住摇了摇,道:“你再说,我把你按住了给你也穿裙子,赔我!”“初六你真是学坏了,诶呀诶呀。”叶尉缭摇头叹息,封平平索性往他嘴上亲了一口,堵住他声息。
“客人,要淡些还是咸些?”渔家自船尾放声问道。两人匆忙分开,叶尉缭通红着脸,扬声道:“随渔家口味……”
封平平从旁看着他笑,舌尖舔了舔自己唇角,道:“甜的。”“闭嘴!”叶尉缭怒道。
两个正等着开饭而后开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闲话,远远地有个人边喊着“叶哥”边跑到近前来,却是侯府的官承茂。他兴致勃勃地冲到船边,抓上船舷,正要翻身上船被叶尉缭一手按在额头,不许他动。
“叶哥!”官承茂叫道。
“你怎么在这”叶尉缭问道。
“我,我刚下渡船!在船上远远看见你们在岸上,喊不及,下船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你们!我昨晚本来跟着到了仲家,老孙头指派我陪歇雨去找牵风,满山转,只听着仲家院墙里头喊打喊杀也不能去帮个手,急得我不行。后来在一处山谷找着牵风,他被人砍了两刀摔下山,伤得好重。我跟歇雨送他回侯府交给朱律医治,然后我又自己过江来,你们呢?仲家”官承茂没停歇地说了一大篇,初时还想结巴一二,越说越是流利。
“打完了,你去半路上迎他们吧,对了,跟苏管家说抽空到十诰圣教旧址来一趟,有要紧东西给他,还有跟玉玉说,那旧址的地契给我带来。”叶尉缭道。
“你们去那干什么”官承茂奇道。
“哼。”封平平偏头瞥了他一眼。
官承茂往后一缩,捉在船舷上的手也放开了,道:“叶弟弟你不要老这个样子吓人,青卉不怕,我怕!好了好了,都听你们的。反正我肯定管不了叶哥,我跟苏管家说,他要管他管。”
“又不远,以后渭南渭北常来常往。”叶尉缭笑道。
“那你们等着,我也去,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对了对了,叶哥,你猜齐云擂打到最后的人是谁?”官承茂道。
“不猜,谁?”叶尉缭想起赵延之生前也问过这个,断然反问。
“嵇士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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