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脑袋着地,摔了个头晕目眩,口鼻出血。
正在这当儿,秀娘却突然出声,努力露出讨好又勾人的笑,轻轻叫了声:“军爷。”
秀娘是原本是大家世族的婢女,举手投足便与乡野村妇不同,此刻她虽然形容狼狈,但底子还在,年岁尚不足三十,刻意拿捏之下,那双勾人的眸子着实是风情万种。
高个儿士兵顿时被她猫儿似的声音吸引了,脚步一顿,立刻抛下宋芷,转头过来。
秀娘因为惊惧和屈辱,嘴唇被咬得发白,佯做含羞带怯地低下头:“军爷,奴家……这光天白日的……”
高个儿顿时了然大笑:“好好,那咱们换个地方!”他一边说着,一边俯身抱起秀娘,向路旁的树丛里走去。
“秀娘!”宋芷从晕眩中缓过劲儿来,看到秀娘被士兵抱走,慌张地叫了一声。
秀娘见高个儿要回头,连忙抬起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抚过他的胸膛,柔情万千。
将高个儿士兵安抚下来后,秀娘从他肩头露出一双眼睛,回头死死盯着宋芷,眼里带着摄人的光,仿佛于绝境里生出了莫大的勇气与无限坚忍。
一个柔弱的婢女,竟也能有这样魄人的眼神。
宋芷被她一盯,喉咙里的声音再也发不出去,他捂住嘴,怔怔看着秀娘被越抱越远,连眼泪都憋了回去。直到两人消失在树丛里,宋芷才咬紧了牙关,用脏兮兮的手背抹掉脸上的眼泪。
我绝不能死,宋芷想。
秀娘被抱进树丛后,便没了声音,宋芷虽然才十三岁,却也懂得里面在发生什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宋芷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愈加绝望。
留在外面的刀疤和大胡子有些不耐地咕哝:
“他怎么还没好,不会把人弄死了吧?”
“他要是把人弄死了,那不是吃独食嘛?”
两人正说着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哒哒”的马蹄踩在官道平整的地面上,声音格外清脆。
“什么人?”刀疤喝道。
他话音落下,官道的尽头先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那是一匹雪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的马,马上是一个年约十五的少年,穿一件银鼠皮袍、鹿皮靴,腰间配一柄长刀。
少年骨架比一般少年大,明显是个蒙古人,却没有像蒙古人一样剃发,他眉毛浓密,眉尾上扬,眼皮微垂,俯视着几人,不说话,便无端端透出几分倨傲来。
两个低级士兵一见便知道,这必然是哪位大人物的儿子,连忙上前行了个军礼。
少年的白马与主人一样倨傲,拿鼻孔对着两个士兵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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