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几人包的都还称得上是饺子,只是这三个篦子中间还混了几个花九戚包出的东西。
花九戚包出的都是扁扁平平的,跟不舍得添料一般,寒酸得紧。
寻常来说,包饺子到最后都会拿两手虎口攥起来挤压一下,免得饺子在锅中散开,而花九戚好像只是将饺子皮折叠然后轻轻压了一下让两边粘起来,就算是成了,包出来的东西一个个软趴趴地躺在篦子上。跟死鱼一样,实在难以担得起“饺子”之名。
花九戚似乎对自己的水平毫不自知,还喜滋滋地在躺倒到饺子中间捏了一下,使之凹进去一块。
姜本来只顾着跟醉妆说话,现在也看不下去了,跟花九戚说道:“叔叔,你要拿起来捏一下的。”
花九戚摆摆手,说:“我知道,不过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自己的软饺子,又说,“说不定在这上面我还真有几分天赋。”
佘月毫不留情:“你想多了。”
花九戚混不在意,只哈哈大笑。
花容似乎突然看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勾唇一笑,跟自家父亲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花九戚乐得直拍他的肩膀,说:“还是我儿懂我!”
其余人都听不出他们二人打什么哑谜,便问起来。不过花九戚守口如瓶,花容接受到了花九戚的眼神,也没有说,只悄声对时暮说了一句:“我看等下父亲会自己说的。”
时暮会意,自己也突然福至心灵,就不再追问。
这些饺子包完,差不多也到了饭点,姜便自告奋勇去煮饺子,醉妆跟着去帮他。剩下的人就把一片狼藉的桌子收拾了,用到的器具各自归位,散落的面粉也统统擦干净,这才能坐下来歇息一会儿。
时暮刚喝了口水还没喘口气儿,就又去拿了纸笔砚台来。
那宣纸是之前罗非鱼带来的,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了,居然想着送礼都是往人心里送的,若喜欢金银财宝,便送上东珠珊瑚,若喜欢书籍学问,便送上古籍孤本。可是他们这些人里又没有什么才子大家,文房四宝送来还不是只能堆在库房里不见天日。
这事也就只有罗非鱼这不着调的家伙干得出来,说不定他正是那日心情不好故意的----否则这般降低皇子格调的事他还不会轻易做出来。
时暮仔细想了想,罗非鱼似乎正是在花府受了刺激才这么干的----毕竟他才不是那种跟人混熟了之后还能想得到带贽礼的家伙。
估计当时罗非鱼还借着这文房四宝的由头佯装讥诮地故意说了些什么,不过时暮现在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东西今日还真派上了用场。
时暮心里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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