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还一边去瞧元绣的脸色,见她似乎缓和了些,才赶紧利索地离开了屋子,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坐在床上的元绣,头疼欲裂,酒醉后的记忆已记不太清了,只能时断时续地在脑海中闪现。可就算是如此,也让元绣此刻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
元绣暗下决心,今后绝不再喝酒!
可即便如此,一想到酒醉后自己做出的那些事,白玉似的脸颊上火烧似的红了一片,直蔓延到耳根,烧到了心里。
她一头倒下,盖着被子,不断地想起江九卿说的那些话,声声萦绕在耳畔,让她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
我怕,阿绣,我是真的怕啊。
元绣一下子掀开被子坐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是么?
第九十八章
九卿如坐针毡,若不是眼前江玉华盯着,只怕她早就飞奔回屋里去见元绣。
“怎么,不能说?”江玉华手里捧了杯热茶,送到叶初手中,似笑非笑地望着远远坐着的徒弟,眼看着她的脸色由白转红,接着又由红转白,可真是精彩极了。
即便她不肯说,狐狸般精明的江玉华也还是猜出了几分。
九卿呐呐道:“师父这个也没什么好说的,阿绣她、她听完我说的缘由后,发了顿脾气……”她被江玉华看的神色讪讪,越说声音越是小声,最后干脆低下了头,再说不出话来。
江玉华哼了声,也不揭穿她,只是小心地伺候着大病初愈,身体柔弱的叶初。
听闻敲门声,他喊了声进,就看到面色仍旧带了几分薄红的元绣,裹着毛绒斗篷,穿戴整齐地进了屋。
“叶姨,江师父,我是来想您二位辞别的。”元绣行了个礼,瞥了坐在桌边的九卿一眼,远远地站在卷帘边,并未曾坐下。
一见她进屋,九卿的魂儿都似被勾走了一般,目光只在她身上流连,好半晌都没听清楚元绣说的话。只最后这句辞别的字句落在她耳中,像是惊雷一眼,将她炸的清醒。
“阿绣你要走?!”
叶初皱着眉,也有些担心,“你身子骨弱,这样来回奔波,怕是会累着身子。不如在山上再歇段时日吧?”
元绣心意已决,并不搭理巴巴望着她的九卿,自顾自道,“我离家已有月余,家父定然挂念,此番事了,我也不好再留在山上叨唠二位,今日就将启程。来日若还有机会,绣还会再上山拜会两位。”
三人寒暄一番,元绣不再多作逗留,转身离去。
九卿毫不犹豫跟着元绣要走,脚步还没踏出房门,就听到一声咳嗽,她顿住脚步,哀哀戚戚地回头望了江玉华一眼,眼里写满了祈求。
“若是哄不回元家丫头,你也不用上山了,没的丢了我‘妙手玉郎君’的脸。”
九卿心中一喜,脚步轻快地出了门,找到还没走远的元绣,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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