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姐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元绣已如惊弓之鸟,浑身震了一下拂袖跳开,那手正好打在九卿捧着的兰草上,就听到“砰!”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一声闷闷地响,地上已经是泥土四溅。
九卿脸上一副肉痛的神色,还没来得及开口惋惜,就听到院子那头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地嚎哭,声音之大,中气之足,简直震人发聩,让人目瞪口呆。
“啊啊啊----”
元绣脸上的惊惧都化作了惊愕,和九卿两人面面相觑,良久,九卿朝着那喊叫方向瞥了一眼,见到元清抱着一只腿满地打滚的模样,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不大确定道:“莫不是刚才我不是幻听?确实是听到了一声骨裂声音?”说到这里,九卿脸色大变,当即“哎呀呀”叫唤,匆匆忙忙朝着元清赶去,蹲在他打滚范围之外两步的地方,指着那断成两截的红木棍子,心痛道:“元老爷你下的手也太狠了,连木棍子都给打折了,不晓得元少爷的腿可还好?”
说到这里旁边的人才手忙脚乱起来,跑去叫大夫的叫大夫,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还有准备抬起元清却被他一巴掌扇开的,看到这场面,本来刚下去的那股子邪火又腾地冒了起来,元老爷脚在地上猛地一跺,哼了一声恨恨道:“你们哪个敢把他扶起来就是跟我过不去,既然跟我过不去,那今儿个就打铺盖跟着元清这混账东西一块过日子去罢,元府庙小容不下你们!”
他话一说完,就拂开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这时候元绣才走到跟前来,站定,看着元清冷然道:“爹已经走远,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我可不吃你这套!”
地上那人闻言,滚动的动作僵硬了那么片刻,很快又接着在地上打起滚来,口中哀哀戚戚,好不可怜的模样,“姐姐,我的好姐姐,我是真的被打折了腿,疼得紧,爬不起来呀,你来给我打我搭把啊不,随便哪个给我搭把手我才能起得来……”说着又哇哇的大叫起来,吵得元绣脑子一涨一涨的疼。
“好,你能起来既然不起来,那我便打到你站不起来,倒时候你确实不用起身,我也会替你在爹爹面前好好美言几句。”说着捡起地上较长的那根棍子,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就要砸下去!
那元清身前有元绣挡住去路,身后又有九卿封锁了退路,真个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也不灵了。吓得魂魄俱飞之时,就见一人上前一步,手臂轻抬,那去势极猛的棍子半道就被劫走,轻松抢了下来。
元绣杏眼大睁,怒道:“江九卿,你敢拦我!”
九卿躲下棍子,丢掷一旁,连连鞠了几个躬,瞥了地上那人一眼,手挥了挥,急道:“你还不起来?难不成要你姐真怒了才肯?”
这话刚说完,那地上的人骨碌地起身,爬到一半踉跄了一下,脸上隐隐露出痛苦的神色,“姐姐,我是真的被打伤了的,不瞒你,你别、别气了可好?免得气坏了身子,又气的发病了。”
元清天不怕地不怕,是个人人奈他不得的小霸王,可唯独怕一人,那就是其姐元绣。说起来他也不是怕她姐这个人,他怕的是元绣大怒,触动了疯病,到那时候全家鸡飞狗跳,就连父亲的脾气也是爆裂的三分。小时候有次不懂事,顶撞了姐姐,导致元绣突然发病,拿头去磕桌子,吓得父亲连忙丢下刑具,去拉元绣。那次元清被打得半死,关在祠堂面壁了一日一夜,饿得昏过去才得以放出来,从那以后,他街头一霸,心头上多了个怕的他肝儿都颤的人!
“小公子说的有道理,小姐切忌动怒,身体要紧啊。卿是怕你急坏了身体,才抢下了木棍。”元绣不说话,只是盯着元清看,看的后者头皮发麻,九卿才又笑道,“你看现在,小公子定是知道他错了,小姐若想怎么罚他,他肯定是不会说个不字,小公子,卿说的是否?”
“是是是,这位公子真的是说到我心坎儿上了,句句都是弟弟的肺腑之言,只要姐姐不生气,就算打断了我这双……这双狗腿,弟弟也是一句怨言不敢说的。”元清瞅了他姐脸色一眼,知道她那口恶气消去了,才又笑嘻嘻地接着说,看到元绣还是不说话,直愣愣跪倒在地,噗通一声,痛的他龇牙咧嘴,是真疼,“姐,你别生我的气了。”
看到面前两人一唱一和,元绣扶着红玉稳住身子倒退一步,“江公子心思细致,我怎么能怪你?都是我这个弟弟不成器,既然知错了,就在这里跪到爹爹气消罢,红玉。”
“哎!”
“你就在这里看着他,不许他起身,不许他喝水,等到我爹什么时候气消了派人来,你再让人送他回屋。”说完不理会元清怎么在后头苦苦哀求,都不在搭理他分毫,连带着九卿的呼唤都不理会,看的九卿是苦笑连连。
“小公子,这下可好了,你姐姐怪上了我,可如何是好?”
九卿说着这话,引来了元清怒目,大喝一声,“你是老子的哪个,敢在我面前代我说话!要不是你,我何至于在这里长跪不起!你也给爷跪下,不然我赶明儿打断你的狗腿!”
“少爷……”红玉无奈地打断。
“有屁快放!”元清特不耐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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