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十,陈皇后寿宴,宫中天还没亮,就开始忙碌起来,准备晚上的宫中宴席。陈皇后虽为继后,却颇得陛下宠爱,只可惜如今膝下只有一女,三公主周元乐。
傍晚陆陆续续的大臣们带着家眷入宫,陈皇后的寿宴他们不能迟到、缺席,凡是朝中五品及以上的大臣都被邀请,可以带着府上的嫡系家眷入宫一同给陈皇后贺寿。这次宫宴不仅是为了陈皇后贺寿,起身,朝帝后走过去。
陛下见状,略微皱眉。
陈皇后笑着收下了太子和大公主的贺礼,温声道:“你们有心了,太子身子弱,快些去坐下歇息。对了,本宫怎么不见太子妃?”稍稍的提点了一下。
话音刚落下,没等太子回答,就见杨德妃轻笑着:“想必是太子心疼太子妃,才没让她参加今日皇后娘娘的寿宴。”众人皆知太子和太子妃成婚不到四月,夫妻不睦,很显然杨德妃笑里藏刀,分明是在嘲讽太子无能,约束管教不了太子妃。太子妃回娘家镇北王府想必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只要稍微派人打听便能知晓,如今说这些话,自然是不怀好意。
紧接着吴贤妃道:“太子和太子妃夫妻感情深厚,真让人羡慕。”
徐惠妃亦是颔首:“太子妃真是好福气。”
王丽妃附和道:“想必这些日子太子妃服侍太子累了,请皇后娘娘切莫责罚太子妃。”
太子:“……”她们这些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不错。
这时,陛下高举手中的酒杯,道:“让我们共同举杯,敬今日的寿星皇后一杯,这些年,皇后掌管后宫,实属不易,来,让我们敬皇后。”他一声令下,自然是无人再提起太子妃缺席一事。
太子和大公主各自回到席位上,刚坐下,太子还没端起手中的酒杯,就见身旁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小宫女给撞到了,手一抖,酒杯没端稳,杯中的酒散落在衣袍上。
陈皇后眼尖的看到这一幕,柔声道:“太子快些去换身衣裳。”刚才可是个好机会,她想要刁难太子,她的寿宴太子妃岂能不来?怎么说,她也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嫡母,太子妃这般不懂礼数,陛下居然不责罚,还袒护着她,陈皇后心中的这口怨气出不了。
很快太子起身,急匆匆的去换件新衣裳。
虽然陛下护着太子,但是众人的心底都看得出来,太子和太子妃这是得罪陈皇后了。
湛王端着手中的酒杯,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很快仰头将酒杯中的美景一饮而尽。好戏很快就要开场了,他可不能错过。
陈皇后的寿宴自然有名门闺秀助兴,成国公府的嫡长女徐梓娇以一支动人的舞蹈让众人眼前一亮,赢得了陈皇后的寿宴彩头,便是陈皇后当年大婚的插头簪子,这可非常珍贵。
不过须臾,便见一位衣衫不整的红衣宫女浑身颤抖着,嘴唇发白,急匆匆的朝宴席这边跑过来,很快就扑通一声跪在帝后面前。
这一幕让众人大惊,陈皇后率先发问:“你是何人,在哪里宫里当差,发生了何事?”
接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红衣宫女的身上,听着她的回答。
红衣宫女依旧浑身颤抖,垂眸答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是在浣衣局当差,奉姑姑的命,去拿太子的换洗衣裳,可谁想到,太子他竟然对奴婢……”说着便掩面抽泣起来,她一个柔软的宫女岂能对付的了当朝太子。
太子身子孱弱那是世人皆知的事,可眼下这位宫女说的话也很难让人不相信。众人联想到方才太子被陈皇后刁难,询问太子妃缺席一事,心底起了报复陈皇后之意也未尝不可。他们这位太子爷可不好惹,今日这位宫女算是倒霉了。
杨德妃、吴贤妃、徐惠妃、王丽妃等人面面相觑,遇到这种事情,有帝后在,根本就不用她们插话,自有他们定夺。
腾的一声,陛下将手边的酒杯扔在地上,沉声道:“你是受何人指使,竟敢污蔑当朝太子,还不快从实招来?”
陈皇后随机附和道:“陛下说的是,太子性情温和,身子孱弱,岂会对你做出不轨之事,到底谁指使你这般污蔑太子的,还不快交代?”
红衣宫女闻言,抬起头,目光空洞,道:“启禀陛下、皇后,奴婢不敢有半点欺瞒,的确是太子要对奴婢做不轨之事,请陛下和皇后还奴婢一个公道。”说完低头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太子妃缺席的事,杨德妃和吴贤妃、王丽妃还能附和陈皇后说两句,如今遇到太子在皇后寿宴上欲对宫女做不轨之事,她们膝下各自有皇子,只能静观其变,看看事态如何发展,到底有人污蔑太子,还是太子确实品行不端,这出好戏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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