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大力的捶门声吵醒了还在睡觉的曲长歌。
她想睁开眼,却怎么样也睁不开,只觉得眼皮子沉得跟铸上了铁的一般,太沉重了。
而且她还浑身酸软,肚子好似已经瘪得就剩肚皮了。
“砰砰砰!”捶门声已经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急了。
曲长歌觉得好生奇怪,不是在野外么,怎么还会有敲门的声音,她想抬起手掀开自己的眼皮瞅一眼,还是没有成功。
那捶门的人对于屋里人不搭理自己更加愤怒了,不但捶门,还在外面大声嚷嚷起来:“曲大妞,你开不开门的?都什么时候了,还翻着屁股睡!赶紧起来上工,你以为你还能躺在床上吃白饭啊!”
曲长歌更加奇怪了,这人的口音她从来没有听过,可是她居然每个字都能听懂。
虽说曲长歌也算是精通许多地方的语言吧,可这种口音她的确没听过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这里正纳闷呢,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各种影像和声音充塞进了她的脑子。
信息量太大了,以至于她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已经飘了起来,立在空中看着那些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影像,而那些影像就像是她亲眼所见,那些乱糟糟的声音也像是亲耳所闻一般。
我的乖乖,自己居然到了一千多年后的华国,曲长歌觉得再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受到震撼了。
“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传来。
曲长歌吓了一跳,从魂魄状态立马钻回到了躺在床上的身体里。
一道淡淡的人影出现在半空中,看上去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
“你是谁?”她问道。
那女孩子竟然回答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都是曲长歌。”
这名字居然跟自己的一样,曲长歌刚要再问,那女孩伸出手摆了摆,止住了曲长歌的问话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你来了更好。我以为自己重生了,以后的事情会不一样。可是爸爸牺牲了,妈妈也走了,奶奶还是过世了,这些跟前世一点区别都没有。我想反抗,可是没用,他们直接不给我饭吃,饿得我都下不来床,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希望你能代替我过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来。我,走了!”
说完这一大串话,那女孩子就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往墙壁方向走了过去,影子也随着她往墙壁越近就越来越淡,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踪迹。
曲长歌虽是知道了来龙去脉,人也胆大,见识也不少,可对于这样诡异的事情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她伸出手,仿佛要抓住那道消失的身影,随后她有些颓废地合上眼,收回了手。
这个没用的,老天爷给了她多大的运气重活一回啊,居然刚来就让人直接给打压下去了,真是白叫曲长歌了,简直毁了她在大兴朝女魔头的名头。
曲长歌正想着呢,突然头上一疼,身上也接连挨了好几下。
她猛然睁开双眼,就着屋里朦胧的光亮,她看到眼前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黑瘦女人,两颊塌陷,一双三角眼散发着刻薄、凶狠的光芒。
这黑瘦女人的一只手还揪着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却是在身上又掐又捏的。
这女人……
曲长歌在前身的记忆里一查马上就知道了,这女人是这具身体的二婶刘贵花。
一想到是刘贵花,曲长歌只觉得这身体突然哆嗦了一下,好像甚是惧怕的样子,看来是刘贵花多年积威造成的。
刘贵花也觉得有些不对了,这曲大妞平时哪里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只要自己一瞪眼早就会吓得低着头瑟瑟发抖的,而如今她居然敢直直地瞪着自己,眼里闪过的还是——怒火。
是的,怒火,曲长歌是记起前身给她看到的那些影像,没有一处不是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压榨、虐待、辱骂。
想她曲长歌在大兴朝那可是出了名的女魔头,别说普通士兵了,就是那军中最横的兵痞听到她的大名也会腿肚子能转到前面来,她的大名在大兴朝能止小儿夜啼之功效。
还没等曲长歌做出什么举动,刘贵花就先行行动了,她心里本来就是怒火中烧,如今一看这丫头一副不服管教的样子,更是恶向胆边生,直接揪着曲长歌的头发往床下拉。
她一边拉还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扫把星、赔钱货,还敢瞪老娘,真是活腻味了!老娘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咧!”
曲长歌又如何能让她真的将自己从床上拖下去,她直接抓住了刘贵花的手腕使劲一捏。
可惜啊,她千算万算的,就是没记起来这不是前世她曲长歌的身子,而是一千多年后,另外一个曲长歌的身子。
这身子亏得厉害,肚皮已经只剩两层皮不算,还四肢无力,虽说准头还行,可这力气简直就是给刘贵花挠痒痒呢。
一愣神间,曲长歌已经被刘贵花从床上拖了下来,直摔得她头昏眼花,浑身疼痛。
刘贵花可没客气,蹲下/身来,两只手在她身上上下翻飞,不一会儿就让曲长歌觉得刚刚摔下来的疼好像也不算什么了,真不知道自己这身子也没肉,她那手是如何掐进去的。
曲长歌正来回躲避着刘贵花两只跟铁钳一般的手,突然看到房门外还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三角眼像极了拽着她头发的刘贵花。
前身的记忆一闪而过,这是她的堂妹,比她小一岁的曲香香。
这会子,她这双手叉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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