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某相中的佳婿,岂有让你逃脱的道理?
唐云,安某既然相中了你,是你也是你,不是你那也是你了!哈哈哈!”
安县宰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得意地大笑起来。
可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委托王婆子去石竹村之时,也正是唐掌柜委托刘婆子去宁府求亲之时,更好笑的是,二者几乎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唯有地点不同罢了。
暮色四起,已到了掌灯时分,宁氏父子三人立在大门口,送走了今日前来祝寿——或者说前来看热闹——最后一批宾客后,宁百祥终于全身松懈了下来,与此同时,脸色也沉了下来。
“二郎,去,把你那双大雁给我杀了!那唐家小儿不是送大雁么?
今晚老夫就给他来个烧烤大雁!”
宁老头猛然扭头瞪着自己的二字宁浩说道,又扭头向宁炜吩咐道,“大郎,你去把他的贺礼都给我抱出来,全都给扔到大街上去!”
“爹,姓唐的并没有送什么大礼,不过是一支长条形的小盒……”“甭管它是什么,只要那臭小子送来的,统统都给我扔到大街上去!”
不待宁炜把话说完,宁百祥就出声喝斥道。
宁大郎欲言又止:“爹,这个……恐怕有些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
宁老头喝问道。
“倒不是孩儿替唐云说话,”宁大郎向父亲说道,“只是唐云的贺礼,阿爹是当着众宾客的面接的,现在再把它扔到大街上,只怕惹人非议。”
“能惹什么非议?”
“阿爹是知道的,今日的宾客中不乏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咱家的,阿爹若是将唐云的贺礼扔到大街上,岂不是又给了那些小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么?”
宁炜神色迟疑地说道。
宁老头拧着眉头,负手踱了两步,突然立住脚步,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处置?”
见父亲并无怪罪之意,那宁大郎放下心来,近前说道:“爹,既然那些小人躲在角落里要看咱宁家的热闹,咱们偏就不给他们机会,今日他们早看出咱们是逢场作戏,暂时接下了唐云的贺礼,他们或许早已料定咱们接下来定会有所动静,咱们可不能顺了他们的家。”
“有话但说无妨!”
宁老头不耐烦地催促道,“究竟要如何处置唐家小儿的贺礼?”
宁大郎笑笑道:“此事甚易!咱们什么都不必做,怎么收别人的贺礼,咱们就怎么收唐云的贺礼,那些小人自然就找不到说三道四的机会了!”
“爹,我看阿兄说的对!”
宁浩也凑了上来,“越是在这节骨眼上,咱们办事就越要小心谨慎一些才是!”
宁老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只好再将胸中那股火苗压了下去,袍袖一挥道,“行了行了,就照你二人说的办吧!”
宁大郎点点头,又道:“只是,孩儿倒是好生好奇,那姓唐的究竟给爹奉上了什么贺礼……”“这还不简单?”
宁浩呵呵笑道,“只要阿兄举手之劳,将那盒子拆开,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宁老头也点头附和道:“走,拆开看看也好!”
父子三人说这话,转身都进了大门,径自往中庭行去。
贺礼都摆放在正厅旁边的偏厅内的一张红木桌案上,各式贺礼将丈宽的桌案堆得满满当当的。
宁老头摇头苦笑,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怒,这把年纪了,寿诞过了几十个,却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贺礼。
在宁家如日中天之时,贺礼也没见过这么多,偏偏是在家道中落之时,收到的贺礼之多,反倒是前所未有。
“去,找出来!”
大郎吩咐儿郎道。
宁浩径直走到桌案前,借着旁边的灯光,在一堆贺礼中翻找起来,好半响才突然抬起头道:“嘿,找到了!”
“打开!”
宁老头命令道。
宁浩拿着那狭长的礼品盒转身走过来,当着父亲和兄长的面,扯开了外面的绸带,盒子是绢面的,上面绣满了寿字纹,十分精致。
“咦——这是何物?”
盒子一揭开,宁大郎眉头就一皱,直盯着盒子之物,宁二郎也是眨眼睛,一脸不解。
“打开!”
宁老头再次命令道。
宁浩从盒中拿出那支疑似卷轴之物,伸手揭开了束在外头的帛带,接着将“卷轴”小心地展开。
三双眼睛齐齐落在那“卷轴”上,宁浩倒吸了一口凉气,蓦然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
“爹,是契书!”
那宁炜也是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从二郎手中一把抓过那契书,上下左右一勘验,抬起头看着父亲道:“爹,是原契无疑!”
宁老头满愕然,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喃喃自语道:“唐家小儿这是作甚,他使劲浑身解数在醉月楼一战,不就是图谋咱宁家的酒楼么?”
宁老头的意思很明显,既然唐云千方百计想要夺走宁家酒楼,今日却又把那契书当贺礼拱手奉赠,这是什么道理?
不错,贺礼就是那份契书,契书就是唐掌柜的贺礼!但唐云没想到的是,这份贺礼却让宁氏父子三人足足愣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足足愣了十数息,仍然反应不过来。
“爹,我看唐云是诚心要将酒楼归还给咱们,”宁浩率先出声说道,“儿子以为,既然唐云如此有诚意,咱们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不如赶明儿孩儿去趟川味酒楼,主动找唐云以表谢意。
爹不是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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