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杨逍然在一旁不敢说话,过了许久,赵盈儿才慢慢平静下来,向他看去时,脸色一下又变得冰冷了起来:“你回去罢,接下来按我说的去做,我会想办法让你进入炼药峰。”
一听此言,杨逍然顿时像是逃过了一劫一样,连忙拱了拱手:“如此,便有劳师妹……”话到此处,察觉对方眼色冰冷,又立即改口道:“师姐。”
……
万法本是同其源,亦或是殊途同归,只因世人产生隔阂,才有了门派之别,修炼方法之不同,以至后来又生出正魔之分。
虽说如此,但是自古以来,少有一人兼修多派之学的,除非天赋异禀,否则反倒起不了任何作用,在门前,问候道:“杨师兄早啊,有什么事吗……”
杨逍然往他屋中看了看,许久才道:“时下暮秋之际,仙草园里生有虫患,这些日,你去仙草园帮忙除虫洒水。”
“啊?”
一尘听后半晌摸不着头脑,仙草园里种植的都是仙草,怎么仙草也会生虫啊?杨逍然道:“园中仙草多是秋后送至上边去的,不能有失,你快些准备下,稍后我带你去。”
“哦……”
一尘本想说自己这些日还要修炼,但瞧对方此刻这强硬的态度,想来是推脱不掉了,眼下只得忍一时风平浪静。
片刻后,两人来到后山的仙草园,一尘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原本以为只是一小片园林,没想到满山遍野都是,这么大一整座山,那得弄到何时啊?
只见远处已有些弟子在园里除草除虫,还有些正挑着水往这边来,杨逍然指了指一片无人的山头:“你先去那边吧。”说罢,又从旁边递给他两只水桶。
“哦。”
一尘接过水桶,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就这样一直到天黑时才能回去,回去的时候整个人早已累得快散架,哪里还顾得修炼,倒头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时,杨逍然又来早早叫醒他,好似生怕他有多的时间修炼一样,又带着他往仙草园去了,一连三天下来,一尘累得筋断骨折,慢说修炼,便是饭都吃不下了,一回到屋就只想睡觉。
第四天时,一尘趁着杨逍然走了,坐在山头上吐纳修炼,结果便不知被谁打了报告,害得他被臭骂了一顿,说是甚么这些仙草若出了问题,他十条小命都担当不起。
一尘心里有苦说不出,也只好继续埋头苦干,第二日又来了个监事的,谁要敢偷懒便免不了一顿皮鞭招呼,这哪里还是修仙?分明是做苦役嘛,那监事的还美其名曰,说是在仙草园也是一种修炼,要内外兼修。
这样一直过了七天时间,一尘每天都是累得苦不堪言,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修炼,修炼便如逆水行舟,一日不进则退一日,教他实是有苦难言,但在平阳峰授艺师兄便等同师父一般的存在,玄门最是讲究尊师重道,若敢违逆的话,那更少不了一顿责罚。
这一晚一尘回到屋子里,左思右想怎么也觉得不对,杨逍然一向不管自己,怎会突然让自己去仙草园做苦役?绝不是因为上次终试的事情想要报复,而是想让自己从此再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修炼,这样一来的话,即便有再好的修炼法门,时日一长,也得远远落于人后。
想通此理后,一尘恨得牙齿直咬,好你个杨逍然,之前想谋害我性命不成,现在又与那赵王孙姐弟二人联起手来整自己。
可是眼下,确实教他没有办法,现在这般情形,每天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修炼,一旦自己修为落下,等那赵王孙恢复过来,必将报复,这样便正中对方下怀了。
蓦然间,他想到了之前长老给他的玄铜镜,是啊,这法宝这些日一直带在身边片刻不离,如今总不会斥主了吧?
想到此处,一尘立即从怀中摸出了那块小镜子,只见铜镜两面甚是古朴,不断往外发出淡淡的玄光,被这玄光一照,仿佛连精神也振奋了许多。
一尘立刻将镜子往空中一抛,随即催念咒诀,只见镜子闪了一下,立时照出一大片玄光下来,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其中。
“这……”
一尘立时感到一阵神清气爽,在这玄光笼罩下,仿佛有无数股清凉细流走遍全身百穴,将白天苦干一天的疲乏通通带走了。
“原来如此……”
一尘立刻明白了过来,这玄铜镜的妙用,便是能够驱走疲乏,无论是干一天苦役后的疲乏,还是疾行千里的疲乏,亦或是因修炼而带来的疲乏,拿镜子一照,都能够通通消除,不过也可能因人而异。
但不管怎样,这镜子至少能消除自己此刻的疲乏,试想一下,即便是单纯的修炼,时间长了也会感到疲乏,所以即便是修为再高的人,那也得睡觉或是冥想,假若能够立刻消除疲乏,那是不是说,往后自己连睡觉都可以免了?
想到此处,一尘大是兴奋,如获至宝一般地看着半空中上上下下悬浮的小铜镜,这回可真算是得到好家伙了!
这一晚,他便利用玄铜镜的妙用来修炼,每隔一个时辰,只要累了便拿镜子照上一照,这样一直到天快亮时,才假意去到床上休息,等杨逍然来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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