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1933年。
早春二月的魔都,正是春寒料峭之时,乍暖还寒时节。冬天的脚步还没有完全收住,冷风袭来,依然凌厉。
凌晨,一艘小火轮航行在江浪起伏的黄浦江上,波浪拍舷,涛声哗哗。这艘小火轮于晨曦中到达吴淞口,从香港驶来的英国“皇后”号轮也刚刚抵达,正泊在吴淞口江面。
小火轮向“皇后”号轮缓缓靠近,不一会便停在了它庞大的船体旁。接着,从小火轮上走下几个人,依次登上“皇后”号轮。他们是孙夫人、杨杏佛及孙夫人的秘书等。他们天没亮从市区出发赶来,正是为迎接时年77岁的英国著名作家萧伯纳,后者偕夫人乘“皇后”号轮漫游世界,由香港抵达魔都。
这位1925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在魔都仅逗留七八个小时,甚至没有公开发表演讲,堪称是一次“快闪”之行。
萧伯纳于1856年出生在爱尔兰首都都柏林。戏剧创作使他获得“20世纪的莫里哀”称誉。中国话剧运动开始初期的1921年春,汪仲贤、夏月润等人曾在魔都新舞台上演过萧伯纳的华伦夫人的职业。中国话剧奠基人之一洪深,也曾深受萧伯纳戏剧的影响。著名戏剧家黄佐临与萧伯纳有过多次交往。
萧伯纳到魔都这天,前往码头迎接和想采访他的记者不下二百人,均遭拒绝。萧伯纳“只要求见孙夫人”。
孙夫人和萧伯纳在“皇后”号轮上,彼此“相见甚欢”,聊了有一会,萧伯纳盛情邀请孙夫人去船上餐厅共进早餐。
10时30分,孙夫人陪同萧伯纳下船登岸,先赴外白渡桥理查饭店与同时来沪各游历团团员相见,稍做寒暄。随即赴亚尔培路访中央研究院院长蔡元培。12时,孙夫人陪同萧伯纳来到莫利爱路寓所,并设中式肴馔招待,蔡元培、周守庚、杨杏佛、林语堂、伊罗生、史沫特莱等出席作陪。
从孙夫人登上“皇后”号轮,彼此相叙、共进早餐;到偕萧伯纳夫妇下船,她在船上待了差不多有三四个小时,几乎占了萧伯纳魔都“快闪”之行的一半时间。双方并非只为畅叙友谊,还有“中心主题”——那就是抗议**暴行、抗议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以及“就中国局势等问题作详谈”。
当时由国际知名人士组成的国际性统一战线组织——世界反帝大同盟,决定在魔都举行一次远东反战会议,作为其成员及组织者的孙夫人等,希望通过萧伯纳向世界各国进行宣传。
那天在世界学院精致的小厅,除了蔡元培、周守庚、林语堂、杨杏佛外,还有秦月、王舒、梅兰芳、叶公绰、张歆海、谢寿康、邵洵美等人。
离开世界学院,萧伯纳又乘车回到孙夫人寓所。看到一群记者仍等候在门口,萧伯纳征得孙夫人同意后,把他们都请到花园草坪,进行集体采访。
下午四点半,萧伯纳的魔都之行不知不觉已届尾声。像迎接萧氏夫妇到来一样,还是由孙夫人、杨杏佛他们欢送前者到泊在吴淞口江面上的“皇后”号轮。
萧伯纳在魔都的“快闪”之行,在留下自己足迹的同时,也留下了其散见于各报的思想。诚如2月19日许杰绅士阶级的蜜蜂一文所写:“萧伯纳是英国绅士社会的一只蜜蜂,他有刺,他也会酿蜜;不过,他所酿的蜜,却是甜中带酸的。”
周守庚则在萧伯纳在魔都一书序中说:“萧在魔都不到一整天,而故事竟有这么多,倘是别的文人,恐怕不见得会这样的。”
秦月在见到萧伯纳之后,和王舒一起回到秦府,晚餐时她显得很兴奋,叽叽喳喳,说着一天的见闻。
秦笛皱眉道:“一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值得这么大张旗鼓地迎接?别忘了,咱家也有两位诺奖得主,加起来得了多少大奖?比一个萧伯纳强多了!也没见你崇拜得五体投地!”
秦月泄了气,却依然辩解道:“那不一样。”
秦笛道:“有啥不一样?难道外国的月亮更圆?”
王舒打着哈哈道:“不同领域的获奖者,都很伟大,但又有所不同。”
秦笛轻哼道:“诺贝尔文学奖,跟和平奖一样,都不怎么值钱!”
这下子,秦月和王舒都不同意,开始跟他辩论起来。
这年月的诺奖,在国人心目中地位很高,不像若干年后,文学奖跟政治有牵连,和平奖更是臭大街。
秦笛懒得争论,吃完晚饭,便上楼了。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说的未必全对,诺贝尔文学奖的确有很多水货,但也有一些不错的文学家,不能一杆子全部打死。
但是,把文学分成三六九等,这和文学理念完全背道而驰。文学不同于体育比赛,作家应该拒绝被转变成‘机构’,被打上各种政治标签,哪怕是以接受诺贝尔奖这样令人尊敬的荣誉为其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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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春天,中国出了个令人悲哀的笑话,那就是传说中的“128个鬼子闯热河”!
其中的关键人物是热河省主席汤玉麟。
汤玉麟字阁臣,1871年生于辽宁义县一个贫苦人家。少年之时因家贫无钱读书,自幼给富人家放牛、放羊,稍长给老板赶车,为雇主运输货物往来于朝阳和阜新之间,因其身材高大,能力举数百斤,因而远近皆知。
汤玉麟在一次外出运货归来时途遭土匪打劫,因势单力薄吃了大亏,一怒之下到大凌河投奔苑四、苑五兄弟,当了绿林好汉,开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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