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貌美如花、权势赫赫的阴明月依然是一个婚姻老大难,不是说她没人要,事实上提亲的人几乎都踏破了阴家的门槛。然则这些人被她轻飘飘地一句话望而退却,她对男方提出的条件很‘简单’,就是在域外拿下一个郡,再来说亲,没有这个条件一切免谈。但是时至今日,整个大隋只有她为大隋开拓了一个郡,哪怕是房玄龄,也只是冠名一座城,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一个人达到他考虑的条件。条件一出口,怀着各种目的的人集体哑火。
阴明月能够以这个理由把外人打发得干干净净,却打发不了为她终身大事发愁的阴老夫人和阴弘智,前不久,母子二人集体进宫,恳请杨侗撤掉阴明月一切职务,让她当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子,然后嫁人生子,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阴明月一怒之下,索性和杨沁芳离家出走,逃去了襄阳,等到阴弘智赴任,才又回了洛阳。
“老夫人和你大哥前不久入宫找我,请我撤消你的一切职务。”“啊?”阴明月惊讶出声。
“你别跟我装。”杨侗看向阴明月,面具的遮掩下,他看不到阴明月的脸色,但杨侗却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波动极大,淡淡的说道:“把面具摘下来。”
“喏!”阴明月躬身一礼,摘下脸上面具。
杨侗一眼看去,依旧如令人惊艳,岁月对她独有偏爱,时光没有让她天仙玉容减去半分,甚至因为少了初见的青涩与孤傲,却多出了几分刚强和成熟魅力,冷艳中的干练,让人禁不住生起征服她的念头。
“你装傻,那我就直接跟你说了。”杨侗目光望向了一片忙碌的军港,叹息道:“从你到邺城朝天殿至今,已有五年之久,本是国色天香的绝色佳人,却把大好年华献给了沙场,但是你亲人的话,你又不听,难道你真要孤独终老不成?”
阴明月的脸色在杨侗说她装傻的时候,就变得相当难看,而后面的一番话,更让阴明月一双美眸闪过绝望的哀婉,她整个人都变得冰冷麻木,一颗心支离破碎。
“所以,我决定替你保个媒。”杨侗看着那张俏脸,心中一阵莫名其妙的疼痛,这个女孩,其实是自己到了大隋之后,跟在身边最久、最久的女孩,哪怕卫凤舞也远远不如,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一起吃喝说笑、习惯一起共度难关、习惯一起纵横沙场、习惯她在半夜三更时为自己盖上被子……
让她嫁给别人?
杨侗不答应。
“轰”阴明月脑海里轰然炸开,一颗芳心万念俱灰:我从来没奢求过什么,只要每天能看到他就够了;难道这么卑微的要求,也不愿给我了吗?
“我不嫁!”好半晌,阴明月跪在杨侗面前,急切的说道:“圣上,求你不要赶我走,别赶走我好么?我不要嫁,如果你逼我走,我立即自刎。”
说着,便要拔出手中天异剑。
杨侗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微笑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要保媒的对象是谁吗?”
“谁,是谁?”阴明月急切的问,恨不得立时下船,去将那该死的家伙一剑捅死。
“我自己!”
“啊?”阴明月脑子一片凌乱。
杨侗将她扶了起来,微笑道:“当阴老夫人、阴弘智找我保媒之时,我才发现你已经成为我生命之的一部分,我不单单习惯了你的存在,还感到心痛万分。让我放弃自己心爱的女人,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做他人妇,我是不会答应的,否则这个皇帝当得有什么意思?”
“以前我以为你喜欢的人是杜如晦,后来见你对房玄龄的感观很是不好,又误以为是房玄龄,可我发现自己想多了。四年前我们便有了白首之约,我在塞上对你说过,会占用你三到五年时间,如果四年之后,你的心上人不要你,我要。如今四年光阴已经过去了,明月,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答复?”
听到杨侗的话,阴明月忍了许久的泪水不争气的自眼眶中滑落,一股莫名的暖流自心底深处涌出,身上绝望的冰冷如遇夏天烈日,冰雪消融……
对于她来说,杨侗是不可替代的,她为了那渺茫的希望,数年如一日的待在修罗营,当宫中宿卫主将,只为能离杨侗更近一些。
杨侗刚才询问她的时候,她的内心绝望无比,以为杨侗将她轰走,将她嫁给素不相识的男人,一时间心如死灰,可是那原本即将死去的心,却在杨侗紧跟而来的一番话从地狱带到了天堂。饶是她的意志已在磨练中坚硬如铁,此刻怎么都止不住眼中的泪水。
“嫁给我,真让明月如此痛苦吗?”望着泪流满面的阴明月,杨侗一颗心都化了,温柔的笑容之中带着几分揶揄。
阴明月手足无措,心如鹿撞,竟然不知如何应对,一颗芳心从未如现在一样乱过。激动、高兴、惶恐、幸福等各种情绪纷至杳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
“明月愿意。”过了好久,阴明月哽咽着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一句话。
“那你阴明月,这辈子就是我杨侗的女人了。”杨侗的语气显得咄咄逼人,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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