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里?
省里来的干部?”
很明显,高妈妈被吓到了,张大了嘴,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们,你们不是说,是学校的老师吗?”
柳主任笑而不语。
叶九笑着插口说道:“那是高泽松说的,我们没说……阿姨,你不用担心,这位柳主任,不但是省里来的干部,而且是大干部,和我们平安市的市长一样大……”普通村民,对省里大干部的认识太模糊了,叶九就给她一个十分直接的对照。
其实对高妈妈来说,市长这一级的官员也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在她眼里,镇长就是好大好大的官了。
至于区长市长,老实说,跟她有关系吗?
对叶九屡屡擅自插话,谢处长和另外一位调查组干部不是很能理解,觉得这家伙太喜欢表现自己了。
你在调查组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心里没一点数吗?
说得难听点,你就是个保镖!结果却总是跳出来抢领导的话头。
这些基层警察,太不懂得规矩了。
这“坏毛病”如果不改,将来怕是要在基层干一辈子了,别想往上爬。
但看上去,柳主任却没有任何不悦的表示,相反望向叶九的眼神之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欣赏之色。
原因也很简单:柳主任不会将平安方言啊。
他说普通话,实际上高妈妈理解起来是很费劲的。
而高妈妈本身也不会讲普通话,还得有人翻译,叶九主动出面,能节省不少时间。
在柳主任眼里,这不叫不懂规矩,相反,是很懂得变通。
“所以,阿姨你完全不用担心,高泽松不敢把燕子怎样的,一切有我们在呢。”
叶九说道,语气很轻松,神态更轻松,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还别说,他这个轻松的语气和神态起到了很好的安抚作用,高妈妈和高爸爸对视一眼,脸上惶急的神色减轻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一点将信将疑。
毕竟市长一样大的官忽然来到他们这个小村庄,还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哦哦,是大干部大干部,屋里坐屋里坐……”这个时候,高爸爸终于开口了,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容,一叠声说道。
高泽松固然可怕,但省里来的大干部,也千万得罪不得。
看得出来,高爸爸是个特别沉默寡言的人,平日里家里的大事小事,应该都是老伴做主,可是来了这样的大干部,他这个“一家之主”要是再不说话,就显得太不礼貌了。
怠慢了贵客。
“对对,大干部屋里坐屋里坐……”高妈妈也一叠声相邀。
柳主任笑了笑,说道:“今天天气好,就坐在外边吧,不用去屋里坐了。”
今天难得是个阴天,气温虽然还是很高,但坐在门外,通风透气,比坐在屋里更舒服点。
“好的好的,柳主任,我去搬凳子出来。”
高晓燕这时候才终于回过神来,明白了自己也是“地主”,当即快步进屋,和爸爸妈妈一起,搬了几张竹制的木制的椅子出来。
都是农村家庭最普通的家具,比较陈旧了。
可见家庭条件相当不好。
叶九也曾经问过高晓燕,为什么她的哥哥二十大几了还没有结婚。
平安市的乡村,早婚早育是一种习惯,不少地方的年轻人,结婚都很早。
女孩子不到二十岁就嫁人生子的情况相当普遍,男孩子一般也是二十一二就为人夫为人父了。
高晓燕告诉他,因为她还在上学,家里就哥哥一个人在煤矿上班赚钱,要孝敬父母还要供她读书,家里没什么闲钱,所以哥哥的婚事就一直耽搁下来了。
哥哥总是说,要等她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之后,他才结婚成家。
兄妹俩的感情非常好。
所以哥哥在井下出事之后,高晓燕悲愤异常,下定决心要为哥哥讨个公道。
高晓燕很自责,在跟苏荔新聊天的时候,不止一次流眼泪,说是自己耽误了哥哥,要是自己不拖累他,哥哥也许早就结了婚生了小孩,那她老高家就有了后人。
哪像现在,等于绝后了。
因为在许多农村,还是那种老思想,认为必须是儿子才算得家族“继承人”,女儿到底是要嫁给外姓人的,女儿生的小孩,也不可能承继高家的香火。
高晓燕甚至对苏荔新说,她将来要招个“上门女婿”,生下的小孩就姓高,族谱里写上是哥哥的儿子,承继哥哥的香火,也是承继整个老高家的传承。
当然这个“理想”能不能实现,还得看她能不能找到这样一个愿意“倒插门”的丈夫。
很快,“龙门阵”就在屋檐下摆开了。
高晓燕不但搬了几张凳子出来,还搬出来一个小桌子,上边摆了几倍清凉的茶水。
这是唯一的“飨客”之物,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招待的东西,连最普通的瓜子花生都欠奉。
刚刚叶九也跟着进屋一起搬桌子凳子,就便观察了一下高家的情况,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高晓燕的哥哥在井下出事之后,三坪煤矿承包方一共赔了两万块钱,在农村,这似乎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但高晓燕告诉叶九,这两万块钱,一部分要还以前的欠债。
以前家里穷,父亲身体还不是很好,看病花了不少钱,加上供高晓燕上学,欠下了许多的债务。
现在哥哥一出事,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断绝,所有债主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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