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枫总觉得不对劲儿,但,既是母亲带回来的人,又有母亲作保,他实在是不便忤逆母亲,于是也就只得作罢,“真人客气了,既是母亲的客人,那就烦劳真人费心了。”
黄焱真人说母亲有大凶之兆,虽说裴少枫是不信此等鬼神之说,但,事关母亲,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只要不在裴家惹出什么乱子,便由他去吧,是权当给母亲买个心安。
裴少枫如此想着。
却不知,这假道士,就是为了给裴家带来风波而来的!
全程,裴卿卿都没有说一句话,安静的与个透明人无异,但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说过,今生她已是处处占尽先机。
曲氏,我们就看看鹿死谁手吧。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
这边还没安置妥黄焱真人,门口就传来管家急急忙忙的喊声。
管家张伯,在裴家干了大半辈子的管家了。
张伯慌慌张张的,曲氏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沉,“何事大呼小叫的?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没看到我在接待贵客吗?”
裴卿卿嘴角勾起淡淡的讥笑,一个神棍假道士,也是贵客,真是可笑之极。
“夫人,二少爷…二少爷他……”张伯喘着粗气,伸手往后面比划,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裴卿卿一听提到裴正浩,她就知道张伯要说什么了。
同时心知肚明的不止有裴卿卿,裴少枫脸色也冷肃了起来。
倒是曲氏,一听到二少爷,立马就着急起来了,“二少爷怎么了?”
大儿子是她的骄傲,但二儿子也是她的心头肉啊!
“二少爷受伤了!”
张伯刚说完,裴正浩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人未到,声先到,“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裴正浩手臂上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一看就是伤了手臂。
这还得了!曲氏当即就急了,心疼的连忙上去查看裴正浩受伤的手臂,“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手臂都绑了石膏,难不成,难不成是断臂了?
“是谁?是谁把我儿子伤的如此严重?简直是岂有此理!”曲氏又心疼又情急,还气愤的不得了!
好像让她知道是谁伤了她儿子,她就要谁好看一样!
裴正浩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委屈要跟曲氏告状,为了逼真,脱臼的手臂接好之后,还特意绑上了石膏跟绷带,就是为了看上去严重些。
但,一看到裴少枫沉着一张脸也在这儿,裴正浩一肚子要告状的话立马就卡在喉咙里了!
不怪他怂,只是对裴少枫,多少都有点心理阴影了…
“浩儿,你跟娘说,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曲氏一脸护子心切的说。
却没注意到裴少枫越发冷沉的脸色,那冷肃的眼神,看的裴正浩缩了缩脖子…
裴卿卿亦是勾唇冷笑,裴正浩的伤,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脱臼又不是断骨,接好就没事了。
裴正浩故意包扎的这么严重,无非就是想找曲氏告状,可没想到大哥也在,裴正浩一贯欺软怕硬,当着大哥的面,他倒不敢造次。
“是…是…”裴正浩支支吾吾的不敢说,畏惧的眼神儿时不时的瞟向裴少枫,他要说出来,裴少枫会不会又揍他一顿?!
裴正浩是恨的牙痒痒,但却又不能把裴少枫怎么样,打又打不过他,职权还没他高!
想想就觉得可气!
“是谁啊?你倒是说啊!”曲氏催促着,虽说她裴家不比从前,乃京师第一的大户人家,但,却也无人敢欺辱裴家。
居然有人敢重伤她儿子!曲氏越想火气是越重。
裴正浩不敢明说是裴少枫,但那眼神儿,时不时的往裴少枫身上瞟,只可惜,曲氏没瞧出他的眼神示意,曲氏怕是也想不到,她的大儿子会卸了二儿子的胳膊…
“是我。”裴少枫不紧不慢的开口,那幽凉的眼神扫了一眼裴正浩,裴正浩立马就缩到曲氏身后求庇护。
曲氏哪能想到伤了自己小儿子的人会是自己的大儿子!楞了一愣才问道,“枫儿你为何要如此重伤你弟弟呀?你们可是亲兄弟啊!”
若是换了别人,敢伤了她儿子,曲氏定是要狠狠的责罚一番,可两个都是她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她都心疼,总不能为了小儿子责罚大儿子吧?
毕竟大儿子可比小儿子要有出息的多,前途也是无量的。
不可否认,曲氏心里很清楚,她的小儿子远远不及大儿子!
“母亲,您莫要惯着他,是他该打,卸了他一条胳膊,我已是手下留情了,否则定叫他爬着回来。”裴少枫不仅眼神幽凉,语气亦是凌厉。
若不是有母亲护着惯着,裴正浩的手脚只怕早就要折在他手里了。
虽说裴少枫不愿诟病母亲,但有句话却是没说错,自古慈母多败儿,裴正浩便是如此。
听闻裴少枫话语凌厉,又是卸胳膊,又是爬着回来的,不知是气的还是愁的,曲氏一阵头疼,“你们…你们两兄弟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我说清楚了?!”
裴正浩不敢招惹裴少枫,但,他可不怕裴卿卿。
愤恨的目光当即就落到了裴卿卿头上,“我变成这样,都是拜三妹所赐!”
此话一出,成功的把矛头引到了裴卿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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