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玉穗……
是裴蓉华。
除了裴蓉华,那个玉穗不可能会到慕玄凌的手里去。
她惊楞的表情,在慕玄凌看来,正是印证了他说的话。
同时也给了他得意的笑容,“卿儿做的很好,本王很喜欢。”
“噗…”裴卿卿感觉自己憋出一口内伤来。
谁稀罕你喜欢的?!
但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慌,不能抢,不能做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否则就正中慕玄凌的下怀了。
‘咔嚓’一声,是茶杯破裂的声音。
裴卿卿眼皮子一跳,她怎么觉得白子墨脸色有些可怕?
虽然看上去像是面不改色,但是站在轮椅边上,感觉凉嗖嗖的。
他喝个茶,干什么把茶杯都捏碎了?
“茶凉了,难以下咽。”白子墨冷凉的嗓音道。
“……”裴卿卿默然,她敢肯定,绝不是茶凉了的原因而已。
这个男人,给她一种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她刚刚就说过,茶凉了,是他自己说无妨的……
这会儿又说难以下咽了?
突然一下子,她是哪里惹到他了?
“我,我再给侯爷换杯热的!”几乎是潜意识的,裴卿卿就想安抚下白子墨。
她有预感,这男人生起气来,后果怕是很严重…
“不必了。”白子墨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以为他要走?但是他没有,只是不看她,看下面戏台子上的表演去了。
裴卿卿心头萦绕着一股失落感和一股莫名其妙的疑惑感,好端端的,她没惹到白子墨吧?
她听见慕玄凌喝茶的声音,瞧见他捏在手里的玉穗,一下子就觉得烦躁极了。
尤其是不知怎了惹到了白子墨不高兴,她就更加烦心了,眸光清冷的瞅了一眼那个玉穗,“殿下想必是弄错了,那玉穗是大姐做的,并非我做的,我可没有大姐的那一双巧手。”
她说的,是实话,她的手工,可比裴蓉华差远了。
因为她是庶出,从小没有人教她这些,其实琴棋书画,她都不精通。
她那上不了台面的手工,包括女红刺绣什么的,还都是裴蓉华‘教’她的。
至于玉穗,是她曾经懵懂时,闲来无事用来打发时间的,她还曾说过,玉穗配宝剑,而宝剑配英豪,配她日后心目中的英豪……
这话曾经便说给裴蓉华听过,是以这个玉穗在她重生前,确实含有定情之意,只怪曾经的她太过愚蠢,愚蠢的以为,她和裴蓉华的感情,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好到可以无话不说。
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那个玉穗毫无意义,一文不值。
再说了,一个小玩意儿而已,满大街都是,又算得了什么?
这辈子,她又不曾亲口对慕玄凌许过定情之约,也不曾将玉穗送给慕玄凌过。
而且说起来,玉穗算不得是她做的,是裴蓉华帮衬着她做出来的。
她那隐含三分嫌弃的口气,顿时就让慕玄凌眉头一皱,这玉穗,不是她做的?
他侧目看了一眼裴蓉华,发现裴蓉华目光有些闪躲,便知道裴卿卿说的是真的。
俊脸立马就沉了下来,却还故作宠溺的口吻道,“只要是卿儿有心的东西,本王都喜欢。”
言下之意便是说,即便不是她做的,只要她有心做给他,他都喜欢。
只可惜,她连心都没有。
“殿下说笑了,真正对殿下有心的,另有其人,我与殿下,不过萍水相逢的陌路人罢了。”
即便真有心,那也是想杀你的心!
慕玄凌,你欠我的血债,迟早有一天要你加倍偿还。
真正想做凌王妃的人,是裴蓉华。
“本侯花钱来听戏,可不是来听你们叙旧的。”白子墨看似漫不经心的睨了一眼裴卿卿,可她却觉得,空气中凝重压抑的感觉消散了很多。
似乎是取决于白子墨的心情?
只不过他说叙旧,这个字眼可不怎么贴切,他和慕玄凌,没什么旧情可叙的。
白子墨淡漠的口气,送客的意味儿很明显了。
“殿下,要不....我们先走吧?”裴蓉华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其实她并不想跟白子墨呆在一处,因为赐婚的事,多少觉得有些尴尬。
虽说是要让裴卿卿代嫁的,但是明面上,是不能招摇的,裴蓉华多多少少还是要顾及点自己的名声,免得叫人看到,在背后嚼舌根子。
慕玄凌也知道,再不走,那就是自己不识趣了。
“日后有机会,本王再去拜会侯爷,告辞。”慕玄凌临走之前,还不忘看了一眼裴卿卿,那深情的眼眸,不知能迷倒多少女子。
只可惜,迷不了裴卿卿,反而只会让她更加厌恶。
裴蓉华愤愤的一咬牙,紧随着慕玄凌走了。
慕玄凌今天精心准备的这一出戏,算是唱黄了。
“凌王走了,你还不走?”白子墨凉悠悠的扫了她一眼,幽凉的语气透着丝丝玩味。
裴卿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走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慕玄凌走了,她巴不得呢。
白子墨这是要赶人的意思?
“凌王看起来,对三小姐很是上心。”白子墨优哉游哉的指尖敲着轮椅上,像是在听戏,又像是在跟她说话。
差点没把裴卿卿逗笑了,不屑的冷笑一声,“侯爷好像对我的事很上心呐?”
“......”白子墨一时没话说了。
她这反唇讥讽的,牙尖嘴利倒是挺厉害。
白子墨眸光深谙的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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