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颇为遗憾地看了眼刚刚取出来还未来得及点燃的香。
这香是皇后赏的,味香不浓,效力却不小。
说起来,这都一个月了,也不见皇后的人联系她,这女人还挺沉得住气。
萧洛寒一把将人抱到床上,猴急猴急地扒了自己的衣裳。
思及上次的烂布条衣裳,狗王爷这次不打算穿着衣服当衣冠qín_shòu了。
扒完自己的再扒小妖的,不一会儿两人便坦诚相见。
如此有条理的动作不禁让南鸢怀疑,他是真的犯了病?
萧洛寒瞪她,气息不稳,声音压抑,的确是犯了病的样子,“事先脱了,免得被你这小爪子撕了。”
南鸢哦了声,“有心了。”
说着,她目光觑过对方精壮结实的身躯。
古铜色,肌肉紧实,虎背狼腰,八块腹肌,两腿修长有力。
男人额上青筋毕露,臂膀上亦是如此,看起来有些骇人。
此时的萧洛寒像是刚刚冲出牢笼的饿兽,他亮出了自己锋锐的利爪,随时都可能撕碎爪下的猎物。
南鸢丝毫不怀疑,此刻的萧洛寒能轻易折断她的腰肢。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血液沸腾煞气肆虐的感觉,当嗜杀毁灭的yù_wàng达到顶点,意识被侵蚀,只会遵循本能。
南鸢顿了顿,正准备伸手摸摸他的狗头,却在下一刻,她双眼倏然一睁。
“萧洛寒!你干什么?”
萧洛寒抬起头,双眼依旧赤红充血,额上的青筋依然一突一突地跳,但他做的事情却完全跟这副癫狂发疯的模样不一样。
他耐心地舔吻猎物的身体。
在铁笼中关了许久的野兽已经饿了近一个月,一个月前他才刚刚大餐了一顿。
那一顿他吃得极饱,猎物的滋味儿也极美,让他数次攀上云巅,十分餍足。
野兽无时不刻渴望着能再次饱食一顿。
终于,他将觊觎已久的猎物压在了自己的利爪之下。
长久的饥饿让它恨不得直接撕碎猎物生吞活剥,可是一想到上次的美味,它便用强大的意志力生生抑制住了野兽吞噬的本能。
它耐心地将猎物全都沾上自己的味道,撒盐入味,等腌制出水儿,再给猎物刷上一层黄油,将其架在烤架子上。
生火,烤肉。
熊熊烈火冲天而起,火势强悍霸道,如此烘烤一轮之后,猎物已经滋滋冒油水儿,香味儿扑鼻醉人。
第一次的战鼓雷鸣变成了琵琶语,少了几分厮杀,多了几分意境。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南鸢大汗淋漓地坐在萧洛寒的身上,眼里雾气蒸腾,出口的声音跟身体一样,如同在水里泡过了一样,软绵无力,“萧洛寒,我累了,今天到此为止。”
此时的萧洛寒却已经失去了理智,浑身沸腾的血液,全部化成冲天而起的烈火,烧向了与他纠缠的女子。
“萧洛寒,停下。”南鸢拍了拍他的头。
萧洛寒恍若未闻。
南鸢静静地看他半响,“再不停,我死给你看。”
萧洛寒目光微动,落在她的脸庞上,意识终于回笼,他嘴唇颤了颤,声音沉哑,“小妖儿,本王……控制不住。本王体内还是有杀人和毁灭的yù_wàng,但它们淡了,换成了别的。”
南鸢冷静地道:“萧洛寒,你忘了你说的话。”
话毕,她突然闭上了眼。
女子挺直而睥睨的身姿在一瞬间瘫软,砸落到了他怀中。
萧洛寒所有的动作骤然一停,呼吸一窒。
他急忙扶起倒落的女子,布满血丝的赤眼里闪过一抹惊恐之色。
“小妖儿?”
萧洛寒慢慢伸出手指,试了试她的鼻息,浑身沸腾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降至冰点。
身体变得僵硬。
“不,怎么会……”
“小妖儿?小妖儿你醒醒!本王好了,本王不发疯了,你快醒醒!”
萧洛寒有些失控地猛摇女人的身体,“小妖儿!你是不是跑了?你给本王回来!回来——”
守在门外的褚生秋察觉到屋里情况不对,神色一变,立马敲门,“是不是王妃出事了?萧洛寒,你回答我——”
褚生秋顾不上那么多了,蒙上眼就要冲进去。
岂料屋内突然传来定北王的怒喝声,“本王和王妃都没事,谁也不能进来!”
这话一出,就算褚生秋想进去一探究竟,夜三和夜六也会拦着他。
夜三镇定地道:“既然王爷还能发话,那就说明他的意识尚未彻底被嗜杀的yù_wàng压制,褚大夫还是同我等在门外候着吧。”
褚生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你们担心王爷假戏真做,对这位可能存在威胁的王妃动感情,心里巴不得她死。”
夜三没开腔,一旁的夜六却咳了一声,“我和夜三只是下属,不会质疑王爷的任何决策,褚大夫多虑了。”
褚生秋叹气,“如果王妃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这大夫便成为刽子手。”
夜六撇嘴,“别装了,你用毒杀过的人还少吗?”
褚生秋:“我那是为了自保,有人杀我,我难道还坐着不动给他杀?”
“反正你杀的人不少,你就甭摆出一副慈悲心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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