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怒由心生的林年,宫本一心目光微垂脸上带着冷清的笑意:“林年桑,你有想过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和宫本先生好像并没有关系。”
“不,从你入学起我就从各方各面上开始观察林年桑你了。”宫本一心说:“人总是有好奇心的,一个举目众望的人总该有什么异人之处,或骄傲、或愤怒、或自谦、或冷漠。但在你的身上,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只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平凡的人。”
“如果我入学以来的表现让你失望了,那我对此并不会感到抱歉或者失落,我不能让每一个人满意,我也没有想过让别人满意,我只需要过活好我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林年冷淡地说。
“可普通人是不需要锋锐的。”宫本一心做了一个手指向下按压的动作:“但从刚才一见面起,我就在你的身上感受到那股压抑不住的锐利感啊,就好像只需要现在这么轻轻一按,刃口就从皮肤下面戳出来了。”
“是人都会有脾气,而我不是太喜欢你这种自视甚高的谈话方式。”林年直截了当的摊牌了:“就现在来看,我并不觉得这个学院有什么人能来“雕琢”我,或者“指引”我,就算有,也不会是宫本先生你。”
“是年纪问题?你觉得我还是太过于年轻了吗?”宫本一心有些讶异林年的看法。
“不,如果是以年纪论人,那我就犯了跟你一样的错误了。”
“那林年桑是如何看出我没有资格颐气指使的与你说话的资格呢?”
“这种事情怎么又说的清楚呢,若宫本先生硬是要问,那我也只能回答——我只是看一眼就知道了。”林年平静地说。
宫本一心再度鼓掌起来了:“果然我没有看走眼,但我觉得我还没有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放松的放在身侧边,眼神松散地盯着自己。
林年这是今天第二次做出这种没来由的举动了,这种感觉真不好受,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身体却像是条件反射般进行了移动,有一种自己成为了提线木偶一般无法自控的糟糕感。
而这两次无意义的举动毫无疑问都是在遇见这位宫本一心后发生的,林年只能想到一切都与面前这个男人有关,出于好奇,出于惊怒,他按捺住了想要一走了之的冲动站定了下来问:“你对我干了什么?”
“我对你干了什么?”宫本一心侧了侧头:“你刚才不是说过了么,你自己都不了解你自己,你又怎能断定不是你自己对自己做了什么吗?”
云里雾里的话,莫名其妙的对谈。
林年已经快要厌倦这种谈话了,同时他也想到了这里是异常群集的卡塞尔学院,此处站着的在抉择的门槛前,你做下自己的判断,那时你才能知道你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年尽管厌烦了现在的谈话,但此刻他却认真地将宫本一心的言论细细听完,因为他从来都是一个理性的人,就算是与人发生了口角,也会思考这是一次‘辩论’还是‘吵架’,如果是后者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浪费时间转身就走,如果是前者,他就会不带任何多余情绪的完成这一次辩论。
他不得不承认宫本一心的话没有错,一个人想要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只有遇见各种各样的事情并作出反应和抉择才能看出。
而林年过去的十六年太过于平凡了,他持有“力量”但却畏缩了起来成为一个普通人,他也时常躺在那出租屋的床内,一个人兴奋地想过自己可以用这份“力量”做些什么,他可以成为一个田径运动员,可以参加奥林匹克,甚至可以去当一个行侠仗义的蝙蝠侠!
只是,每每想到最兴奋的时候他就会害怕。
那是一种没有来由的恐惧,就像从心底深潭最底下静静的窥伺着林年,每当林年涌起这种想法时,它就会像毒蛇一样钻出来用冰冷的温度和莫大的恐惧压迫林年,让他想起各种糟糕的时期从而放弃这个想法。
这一切简直就像有人在他的脑子里植入了一个念头。
——暴露自己,你将会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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