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眼皮总是在跳,烦躁的很。”
江家的私盐码头上,玉树临风的江别鹤负手站在一旁看着眼前众多扛着盐包送上船的苦力,和身边人述说着心头烦躁。
身旁的人也都是江家的亲族子弟,闻言都是笑着安抚这可是扬州地界上,哪能出个什么事儿。
江家曾经数次接待过南巡的太上皇,单单是这份交情就足以让他们在扬州地面上横着走了。
“小心点总没错。”
江别鹤的情绪不高,针对林如海的行动被一个叫至尊宝的家伙给破坏。本想拿下林如海的女儿泄愤,没想到居然又一次失手。
比起那些叫嚣着要直接拍杀手干掉林如海的兄弟们来说,江别鹤却是深知林如海绝非简单人物。
当今皇帝励精图治,做事也是雷厉风行。没本事的人在皇帝面前绝对不可能被重用。林如海能被皇帝看重做了这么多年的巡盐御史,要说他没有手段反击,那真的就是只有傻瓜才会这么想。
可惜的是,江家之中这样傻瓜式的酒囊饭袋实在是太多。
江别鹤看着眼前湍湍流淌的河水,深吸口气招呼四周人“大家伙都加把劲,干完活了每人发五两银子赏钱!”
白银和交子不同,其购买力是很强的。
五两银子以江南地面的粮价来说,足以买上七八石的粮食,够三口之家一年的嚼用。
这个时代的很多贫民,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银子是个什么样。江家之豪富,由此可见一斑。
实际上这也是为什么明知道贩卖私盐被抓住了要杀头,可依旧是有着无数人提着脑袋扑进来的原因所在。
财帛动人心。
码头上忙碌装船的众人纷纷欢呼起来,热火朝天的将一袋袋的私盐运送上船。
“船!船!好多船!”
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目光所至,河道上游出现了众多小船,乌压压一片顺着水流向着码头这边冲过来。
江别鹤面色泛白,他之前总感觉要出事,还真的是出事了。
河道上的众多小船顺流而下速度极快,没多大会的功夫就已经冲了过来。
小船上很快就燃起了一堆堆的火光,晃动的火光映亮了一个个跳入河中的身影。
火船攻击,这是要彻底废了这座私盐码头的节奏。
装满了干草,硫磺,火油的火船冲入码头,将一艘艘满载私盐的货船点成火炬。
与此同时,码头四周回荡着响彻盈野的喊杀声,数不清的汉子们怒吼着挥刀杀了过来。
“不要慌!”
江别鹤厉声喝骂,竭力维持陷入混乱的码头“抄家伙,把他们打回去!”
贩卖私盐的时候各种火并很常见,可如此规模的围攻却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在扬州地界上。江别鹤心头的危机感愈发沉重。
码头上的人虽然殊死抵抗,可围攻的人数量占据压倒性的优势。这边的很快抵抗就被打垮,剩下的数十人被围在了码头一角,死死护卫着江别鹤。
冷月之下,身后火光冲天。
四周围着的人里有不少江别鹤都认识,都是他们江家的竞争对手。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联起手来袭击自己。
江别鹤眯着眼睛巡视,他不相信这些乌合之众能有如此精确的情报,如此高超的手腕将彼此纠集到一起做事。这些人的背后肯定是有着幕后主使。
围拢在四周的人群缓缓散开露出一条通道,随着得得的马蹄声响,一行人缓缓策马靠了过来。
“是你?!”
江别鹤难以置信的失声大喊。
哪怕这次出来的是林如海,他都不会这么失态。可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被公认为纨绔子弟,典型废物的王霄。这真是完完全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江兄别来无恙?”
马背上的王霄笑的很是开心,恍若遇上了多年未见的老友。
“前几日有义士来盐政衙门告发有人在贩卖私盐。”王霄伸手示意身旁众多的私盐贩子“此等违反朝廷法度之事,林大人当然不能坐视,特命小弟前来查看。没想到啊没想到,眉清目秀的江兄居然也贩卖私盐,吾心甚痛之。此刻人赃并获,江兄还有何话说?”
这次行动并没有动用盐政衙门的盐丁,而是用的江家的仇人和竞争对手,所以丝毫没有走漏风声。
有心算无心之下,江别鹤输的不冤枉。
江别鹤惨然一笑“贤弟好算计,为兄无话可说。我阅人无数,却是在贤弟身上看走了眼,活该有此一劫。”
王霄摆手“阅人无数这个词不能乱用,江兄是不是可以走了,盐政衙门的监牢已经洗刷干净,正在等着你大驾光临。”
“罢了罢了,这次输的不冤。”
江别鹤扔下手中利剑,苦着脸上前。
王霄满意点头,翻身下马上前迎接“江兄无需苦恼,胜败乃兵家常事。小弟来之前已经命人将监牢打扫干净,准备好了干净的铺草。绝不会委屈了江兄。”
“那就多谢贤弟了。”
江别鹤来到王霄身边,笑容满面的伸手,好似要和王霄来个拥抱。
四周猎猎作响的火把映照出一抹寒光,江别鹤的手里突然多出来一把锐利的匕首,直接刺向了王霄的胸膛。
“江兄这又是何苦。”
王霄侧身探手抓住江别鹤的手腕,发力一拧一转。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夹杂着江别鹤的惨叫,在火光冲天的夜空中回荡。
这种示敌以弱的小伎俩,王霄表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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