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前,李承乾自然是不会带这种把自己做了啥事都写进本本里的人的。
然而没有办法,这是他母后的提议,就感觉至少带上一个能约束他的人的话,那么太子殿下应该也不会太过分。
而且……这起居郎当然也不是什么都记的,有时候,会选择性地挑出一些东西来,不会记在起居注上。
当然,这到底如何选,就要看起居郎的性格了,而且显然,这位起居郎也是一位刚刚上任的。
原本的官位并不高,至于为人嘛,倒也不觉得与太子殿下有仇,不过……
或许也是因为在原来的职位上,既没有什么优点,也没有什么缺点吧,因而,他却是有个习惯,那就是尽可能地把自己的小本本填满。
如此一来,才不觉得自己在吃干饭,这说起来,其实还真是一位埋头实干的实干派官员。
难怪,这都应该三十好几了,快要四十了吧,竟然还是在皇宫当中,做着一个职位上,有着几十个与他一样,都是做着同样事情的,没啥前途的文书工作。
但正或许正因为以前干的本来就是文书的工作,这反倒是专业对口了。
而且没想到,他这才出来第一天,就有事情可以记了。
李承乾于无意中,也是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想了想,算了,毕竟这也是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必须要有的,他这只不过是提前熟悉,但你这人也太过分了吧!别的帝皇起居,那都是等有了事情商议,大家都分左右,坐好了的时候,才记的,你这,本殿下这一次只不过是出来出游,随便说两句,你都记。
感觉到了太子殿下的目光,起居郎也是一脸正直,仿佛在说,殿下,臣只不过是依照事实来记,你既然做得出来,那就不要怕被记。
就这会功夫,差点就把那首上邪给忘了,还好,这么些年来,他慢慢已经养成了超越一般人的记忆力。
而且,在皇宫之中,你没有点记忆力还真的不行。
当然,职业道德他还是有的,最主要就表现在,他不会没有的事,也给编出来,就好比,很多人此时一定会想,这首上邪一定是太子妃写给太子殿下的,毕竟这么肉麻的情诗,除了太子妃就不会再有其他人了,但是……他在这里却并没有进行这样的猜测,只是很忠实地把太子殿下都做了什么,记录了下来。除非一会太子殿下自己又说这首诗是太子妃写的。
因此,这一次的出行,显然并非之前的出行那么简单,只不过当然了,也不必将这些都看得过重就是了,毕竟,这是本来就会有,即便现在没有,那日后也一定会有的东西罢了。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后,众人也都陆陆续续地写好了,然后又经过一番共赏,这时间便又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其实……
命这些人作诗,却不是最主要的目的,最主要的目的是,他想从中寻找到某些灵感。
而那些假手于人的诗,又怎么能拿来送给夭夭。
而在共赏的时候,这高季不愧是出身门阀大族,之前更是一直在中书省当中书舍人的人,这诗都明显作得比其余人要高出至少两筹。
其实以高季这种学识水平,却是完全没有必要去打压那些刚刚及第的士子,毕竟,双方本身在实力上,就差了不少。
李承乾先是大力地赞赏了高季的诗写得好,与此同时,也对十人勉励了一番。
当然,李承乾自己也有作,不过他所作的,就不拿出来了。
他还是直接拿回去给夭夭看吧。
其实夭夭早就醒了,不过,之后便又躺下罢了。
营地里的一动一静,也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除了李承乾。
当然,至于那些女官、宫女,以及还有太监什么的,自然也是被她直接排除在外。
东宫左卫率郑秀飞,也都甚至在她的监视之中。
不过郑秀飞对李承乾倒是忠心,毕竟如无意外的话,等到李承乾当上了皇帝以后,那他就是御前带刀侍卫。
至于其他人心里面的想法嘛。
说实话,倒也是挺有意思的。
十名及第士子这边,都比较惶恐,毕竟,这是第一次随太子殿下出行,至于以高季为代表的这些原来东宫的旧臣嘛,则是多少对这些及第士子防备着。
很早之前也说过了,其实这朝堂之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北辰看似天下太平,但这朝堂中互相攻讦的风气,也一点都不会少,只是,因为皇帝并不昏庸,所以才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离谱的事情。
然而,即便是这样,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比如说前朝的投降派,秦王府旧势力,还有中立派,甚至还有原太子派系,这些年来,皇帝还是对官员折腾了又折腾,而官员只见,也折腾了又折腾。
第一个折腾,是要把人换到不同的位置上去,而且每过一段时间若是有人病了不行了,甚至与其他人处不好,最后丢了官,被贬了职,就必然要进行一番大轮换,须使得中书、门下、尚书三省能够继续得以平衡。
第二个折腾,则是面对官员的密告事件,不止一次与官员们说,为什么前朝的贤相将自己的政敌流放到蛮荒之地,但是当他死后,那被流放之人却仍然伤心欲绝,甚至有一个还伤痛致死?这是因为前者大公无私,朕时刻都仰慕前朝贤君,你们自然也该处处效仿那些前朝的贤相。
这言外之意,自然便是日后大家少点政争,多点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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