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华国,冰港。
“回家了。”双脚踩在熟悉的土地上,看着繁忙的码头,一张张与自己相同的面孔,张渊藏百感交集。
12年,12年啊,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还有机会回来。
“嘿,来个人。”张渊藏对旁边蹲着的汉子招呼道。
“老板,要干哈呀!”一名东北大汉,穿着大袄子,双手蜷缩在袖口里,笑呵呵的凑了上来。
“船上有点东西,让兄弟们给卸下来。”跟对方算好工钱,又扔给他一包蓝刀香烟。
就上面画这个海盗,拄着把弯刀,上面写着‘蓝刀王牌’那种,在华国被称为老刀牌。
杜克烟草公司生产的,在华国卖的最好的香烟之一,张渊藏这次头批就带回十几箱,托关系,送礼,场面都用得到。
“张哥,咱先去哪儿啊?”东西都装上马车,绑好,负责翻译的故六凑了过来。
“先进城,这地方,真不愧叫冰城,冻死个鬼。”张渊藏缩了缩脖子,车队向城里走。
一路上见到两个关卡,小炮楼,上面架着机关枪,下面对着沙袋加固,有模有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队伍里洋人不少,当兵的没刁难,到了城门口,反倒是张渊藏主动凑了上去。
“兄弟,来抽包烟。”袖口向下一抖,两包烟就落在手里,塞进当兵的手里。
这年头,不流行叫‘军爷,’那是伪满政府的时候,狗汉奸学着北平的口音,给自己脸上贴金。
北平人称‘爷,’那是尊称,客气。
狗汉奸,那是真把自己就当爷了,转头在rb主子面前当狗的时候,心里头能找点藉慰。
对方也没拒绝,往兜里一塞,脸色略微和善的看了看他带的货,问道:“跑船的?”
“哎,跑船的,准备在城里做点小买卖,咱这初来乍到,有啥规矩也不知道,您给说说?”张渊藏客气的拱着手。
“咱们这没啥规矩,机灵点,别犯事,别惹老毛子和rb人,遵纪守法,那就没人找你麻烦。”
说着眼睛一撇,瞅着那些个洋人说道:“你这生意看来不小,跟洋人做买卖啊?”
“混口饭吃,哈哈,都不容易。”笑呵呵的拱手告辞,检查都是些食品、香烟之类的,也就直接放行了。
“小六,问问哪儿有钱庄。”故六在街口拐角的茶摊上打听着,对方挺热情,不光指路,还隐晦的提了句哪家最好。
民国20年,东三省的繁荣堪比国外大都市,冰城可直达苏联等重要城市,并且正在向欧洲各大重要城市铺设,是亚州最繁忙的火车站,没有之一。
在前往钱庄的路上,看着遍地的洋人,洋行,皮草,洋装,张渊藏感慨道:“这比三藩市还热闹啊!”
“要是再建几栋高楼,咱这就成纽约了吧?”故六也是满眼好奇的到处瞅。
故六父亲是早期清朝末年,被派到美利坚留学的,最后大清没了,也就留在那边没回来。
他正好精通几国语言,还是华人面孔,华联招聘的时候就被选上做了随行翻译,对国内也是满心好奇。
毕竟当年出国的时候,他还是个尿裤子的小不点。
到了钱庄,1美刀=2银元+80铜元,张渊藏换了1万美刀。
这年头,1银元就够十几个人下馆子涮羊肉,请两客洋餐厅,能买20斤大米,2万块银元足够开销了。
新世界酒店,冰城最大的酒店之一,由华人开办的,也是华人企业家聚会的固定场所,张渊藏一行就住在这儿。
接下来几天,张渊藏就在酒店里跟来往的商人们拉交情,打交道,每天是宴席不断。
故六带着华联的员工,开始走街串巷的寻找合适的地皮。
半个来月,张渊藏在冰城创出些名堂,乐善好施的张先生,从美利坚来的大商人,准备在冰城开办百货商店。
消息传开后,张渊藏的应酬就更多了。
身为受欧洲经济影响的城市,大萧条不可避免的对冰城产生波及,繁华的表现,是众多的企业无法维持经营。
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有很多,这里就不提了。
于是,一个个上门求助的人蜂拥而来。
有借钱的,有想合伙的,有想把店面或土地盘给他的,还有一群想要坑蒙拐骗的牛鬼蛇神。
大半个月后,张渊藏终于等来一位重量级任务。
“葛瓦里斯基先生,张先生让我向您问好。”新世界大饭店,张渊藏,故六,还有一名老毛子围坐在餐桌前。
“谢谢,我会一点点华语。”葛瓦里斯基的强调有些怪,但能听得懂,张渊藏喜出望外。
“我喜欢和懂华语的人交朋友。”张渊藏伸手说道。
“我也喜欢华国朋友。”葛瓦里斯基表现的很热情。
不热情不行,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
通货膨胀,银本位下跌,rb政府用金元肆意打压市场,加上政治局势,就连他这个曾被称为首富的老毛子也扛不住了。
“张,我听说,你想要购买很多产业?”喝茶,客气,葛瓦里斯基终于坐不住了。
“不是产业,是土地,我们华联是一家跨国集团,主要做百货商店,也就是零售,我们要盖自己的百货大楼。”
半个月的吃吃喝喝,那可不是白花钱,张渊藏基本打听清楚,这冰城里的门门道道都开在哪儿了。
葛瓦里斯基,这老毛子可是冰城三大富豪之一。
颐园街1号地皮,3000平方米的豪华住宅,那可是全国投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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